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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有用，还要餐厅做什么？”于焕又是暗示又是催促，“赶紧的，都到饭点了，脱衣服走人。”
“你！”难得感动那么一下下，却被他这破脾气给搅得一干二净。
“这个月发工资了吧？心内科的奖金应该不少吧？”于焕心里打着算盘，“我这又牺牲色相，又牺牲人品，你自己掂量着点哈，别随随便便找个小馆子就把我打发了。”
抖了抖，洛可可冲着于焕喊道：“你月薪六位数，还好意思坑我一顿饭吃？”
“你懂啥，那都是老婆本，动不得。”于焕说道，“要不是为了给你撑场面，我才不会买这种衣服。”
一听这话，洛可可气焰全无：“好吧好吧，吃好的，等着，我定位置。”
“先去把这身换了，再好好化个妆，你看看人那大嘴巴涂的，跟吸血僵尸似得，再瞧瞧你，跟重度贫血似得。”于焕推着洛可可的肩，“该怎么打扮你自己好好琢磨，要敢像平时那样邋里邋遢的，我能掐死你信不信？”
被踏谑一番，洛可可心情那叫一个酸爽。
之前她还说什么多希望于焕能回来的傻话，现在重温一下地狱模式，她突然发现，日子还是清淡一些的好，天天重口味，上火。
订了五星级旋转餐厅，洛可可肉痛的欲哭无泪。
换好衣服，找出几乎都落了灰的化妆包，洛可可化了个淡妆，解开皮筋，散开长发，再用手扒拉几下，她直接关上储物柜。
一出门，就看到于焕倚在墙边，几个认识的护士围着他。
“于大夫，你这是去哪高就了？瞧这打扮，跟商业精英似得。”
“穿这么隆重，是要相亲还是要约会啊？”
刹住脚步，洛可可一勾脑袋，就要往楼梯去走。
余光瞥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于焕一声厉喝：“洛可可！你躲什么躲，给我过来！”
见于焕的脾气又爆了，围着的护士们明了地散开。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八卦。
“就是她害得于大夫丢了饭碗呢。”
“嘘，人背景可硬，就连院长都要给她面子。”
“有背景还这么欺负人？于大夫不就是凶了点么？人长得这么帅，有点脾气怎么了？”
“哦！你是不是看上于大夫了？”
“看上又怎么，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定我还真有机会呢。”
“你可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痴情种，只怕他心里还放不下那人。”
长叹口气，觊觎于焕的护士回过脸，看向冲洛可可训话的于焕，一脸惋惜：“这好男人可真难找，好不容易有一个，还是看得吃不得，真是心如刀绞啊。”
被批了一通，洛可可不服气地问道：“你不是说不是我老师了，怎么还训我？”
于焕抬手就往她脑门上一弹：“听没听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我靠，你又占我便宜！”洛可可忿忿难平。
“好了，费半天口舌，说的我都饿了，赶紧的，出发！”
因为于焕没有车，洛可可只有在网上预约了一辆车。
等车的时候，她就低着头刷西餐的餐桌礼仪。
于焕双手环胸：“看那个做什么，你就是用手抓着啃，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好么？”
“又不是就我们两个吃饭。”洛可可说着，又用胳膊肘碰了碰于焕的怀抱，“诶，你会么？”
眼神蓦地一沉，过了一会儿，于焕才说道：“不会！”
“不会就不会，干吗凶人……”洛可可瘪了瘪嘴，往旁边站了些，生怕沾上他的火气。
于焕却是一抬手把她抓过来：“躲什么躲，你家情敌还在楼上看着呢，别叫她看笑话。”
一听这话，洛可可身子一僵。
情敌……是指苏玲么？
他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站到于焕身边，洛可可又把电话递到他面前：“你也学学吧，不然我也得陪着你一起丢人。”
“去去，你才丢人呢。”于焕嫌弃地说道。
洛可可冲他哼了一声，说道：“那一会儿我们分桌坐。”
“你记得买单就行。”于焕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个人就是这般，除了见义勇为的时候形象高大，其余时候，都抠门小气到了极点。
终于车到了，洛可可想都没想，就抓着于焕的手要过街。
长期握手术刀，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粗粝而干燥。
温热的触感让洛可可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想松开手，却被于焕紧紧握住：“做个戏都做不好，你真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
“你还教过别人？”洛可可疑惑地问。
“就你一个。”于焕说道。
“那最好的一个不也是我？”洛可可又问。
于焕嗤了一声：“洛可可，你这安慰心理玩得挺溜啊？”
“跟你学的。”洛可可一吐舌。
“吵死了。”于焕抬手拉开车门，“坐好。”
等车开走，苏玲才收回视线，她坐在床边，沉默一阵才说道：“梓航，他们已经走了。”
穆梓航阖闭着双眼，好似已经熟睡，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梓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糊涂，让你沾上那样的人。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确吃醋了。”苏玲埋下脸，轻轻贴在他的手背上，“我们结婚吧，我再也不想错过你。”
垫在脸下的手抽走，穆梓航睁开眼，平静地说道：“我不想和你结婚。”
脸色顿时一变，苏玲坐直身子：“为什么？”
“车祸毁的不只是我的手。”穆梓航说道，“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包括孩子。”
脸色骤然煞白，苏玲看向被子下：“怎么会……医生不是说……”
“你认为，医生会和你说实话？”穆梓航直接打消了苏玲的幻想，“你如果真的想要继承权，大可和苏越说，他是你弟弟，最了解他的人就该是你，你开口，他一定会让。”
没想到自己的目的被看得一清二楚，苏玲坐直身子：“所以呢？”
“你有你的想法，你的苦衷，我理解你。”穆梓航说道，“你能放弃修学回来看我，我很感激，但，我不能因为感动就娶你，因为我很知道，我们结婚的结果，注定会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