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月夜杀人(1)

苏染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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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留了记号,让后面追捕的人寻着记号找来。

    清濯早安排好人接应,见云浅凉寻着记号离府,带人悄然跟上,远离了顾相府的途中与之汇合,两方颔首示意,在途中分开了一段路,以不引起城防军的主意。

    计划失败,那名逃走的黑衣人狼狈逃走,来到西郊一处别院。

    别院寂静,黑衣人敲门等待片刻,里面一穿着朴素的下人拿着拉住来开门,见到来人让开身子,黑衣人回头谨慎地观察周边情况,确认无人追捕才闪身进了屋内。

    暗处,负责跟踪的暗卫露了个脑袋出来,看着院子里亮起了灯火,只是其中一间屋子有光亮,他从暗处出来,观察周边地形,身影一动,上了侧面一株大树,借着树叶隐藏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黑衣人摘下面罩,走进了一间屋子里,里面有十余人在等候,一进屋说道:“计划失败了,御林军的人跟顾相府合谋,这会人已在追来的路上,必须尽快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屋内其他同样穿戴着黑衣的男子,脸色凝重,随之到出自己这边情况,“我们前往百善堂的途中遇到了瑾王的人,只好先撤回。”

    “我逃走时见相反的方向也有人想趁夜潜进顾相府,这边动静一出,那边的人马上逃跑,不知道哪一边的人,我回头看了眼发现顾相府有人去追对方,才发现御林军视而不见,我们也尽快撤,别给主子添麻烦。”小房间里的人气氛凝重的点头,外面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刚才引路人的声音,“后门已经安排马车,可以走了。”

    外面的人闻声吹灭蜡烛,打开门出去,引路人带着他们前往后门。

    暗卫见状脑子一转,几个起落率先绕到了后门。

    只见后门有三辆拉泔水的车,每辆车有两个木桶,散发着嗖臭味,那些人从后门出来,把木桶从中间搬起,竟是做了手脚的,上面装着泔水,中间有隔层,人可以蜷缩在下面的地方藏起来,运泔水的无人会靠近,且能最早出城,这群人出城很难再找到踪迹,背后之人安排的很是妥当,计划失败就把人送走。

    一部分人藏到了有隔层的泔水桶里,有的人藏在车上,布罩一盖藏在车里的人不易发现,且京城未出事,城门的侍卫不会严格到检查泔水车。

    那些人手脚麻利,有三人穿上了车上准备的衣服,伪装成拉泔水的人,驾着车离开。

    引路人把人送走,回身进屋,只是刚转身一把剑从后面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侠饶命。”引路人动作僵住,随后缓慢地举起双手,试图把手里的蜡烛扔向身后的人,方便脱身,正想说话引开注意力,脖颈一痛,张开的最未能说出一个字。

    暗卫见人来到了,转身去追驾车离开的人。

    而那群人刚驾车离开不久,车上挂着的灯照着前路,一道白影背对着他们,逐渐进了灯笼的光亮里。

    凛冬的夜里,那人穿着一袭干净的白裙,异常单薄,光亮照过去时,她缓缓转身,看向坐前面那辆泔水车前驾车的人。

    路被挡住驾车的人只好勒住缰绳停下,心里紧张,夜深人静,路上站着个女子,他岂会只认为眼前之人是正常女子,但他怀疑别人等于暴露身份,“天寒地冻姑娘赶紧回家休息吧,不要在外面乱晃了。”

    女子抬眸望着他,脸色苍白,眼神里映着找路灯笼里的光,勾起了唇角,“事情没做完,不能回家。”

    “明日晨起在做吧。”那人劝道。

    “明日晨起你们就离开京城了。”轻轻的声音飘飘悠悠的落下。

    那名驾车人当下拔出藏在泔水车里的剑,身影一跃而起扑向云浅凉。

    只听一声冷笑混着风声溢出,眨眼功夫,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那人直直的落到了地上。

    侍卫们围了上来,泔水车在内力的作用下炸开,藏在车里的人尽数跃起,身子在空中变动,瞄着目标袭去。

    刀光剑影刹那间四起,藏在暗处的侍卫在目标现身同时动作,在空中起势有了目标,想在刹那下躲开变得困难,顾相府稳占上风。

    风卷落叶,白影在黑夜里显眼,目标极大。

    素手翻飞,长剑挥舞,云浅凉主张攻击,以攻为守,刀剑袭来,她正面迎战,简单的避让只要对方未能成功取下她的性命,下一刻那道白影身形凌厉而去,银剑所取之地非腹部或者胸口,她杀人银剑取的必定颈部,直接断了人的颈部大动脉,下手狠时喉管割断。

    程子骥回头看了云浅凉一眼,敌人在他分神之际挥剑而来,他横剑一挡,当下收回心神,抬脚踢开敌人,敌人后退之际,程子骥已收拾好心情,挥剑而去。

    剑还未道到,白影一闪,从后方窜出,长剑已从敌人脖子上抹过去。

    “分神等下就别跟来了。”云浅凉揉了揉手腕,觉得银剑过长抹脖子不如她那把匕首有用。

    眼见难以取胜,余下三人当即逃跑,途中甚至放了个信号弹。

    信号弹在天空炸开,云浅凉看着空中那抹颜色,缓慢收回眼神,凝神估计一下距离,握紧手中银剑,猛地掷出,长剑迅速飞出,从后背将人刺死。

    十余人剩下两个,云浅凉抬手阻止,放两人逃去给同伴或者是幕后者通风报信,地上的尸体连一眼都未瞥,收剑在原地了片刻,天空炸开了一抹红色。

    清濯看了眼上空的红色,道:“承德坊方向。”

    “那两人没用了,一起杀掉。”云浅凉不再管扔出去那把长剑,摸了下自己藏在袖间的匕首,薄如蝉翼,削铁如泥,用起来方便,“走。”

    冰凉刺骨的寒风无动于衷的吹着,血腥味卷在风里吹远了,但地上的尸体无声地躺着,风带不走。

    这一个杀意浓重的夜晚,注定了不会太平,而风同样吹不散这份在暗夜里酝酿出来的杀意,它只是冷眼旁观着,或是嘲讽,或是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