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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叫什么名字?
铁笼的铁闸门被侍卫打开后,身后那些带着绿光的恶犬迅速的就是被侍卫摘下铁罩,快速的就被放进了铁笼。
铁闸门哐当一声便被重新关上。
刘砷这几日本就有些狂燥,如今看着铁笼中另一端看着他发出恶狠狠声音的恶狗,眼中骇人的冷意更深。
“本公公倒是不知五姑娘与靖南王府有这层关系,想来怀王爷成亲之日被失了子孙根,不知与五姑娘有没有关系。”
刘砷这般说着,那骇人的眼睛却是直击在铁笼中已经慢慢向他走来的恶犬。
江灼眯着好看的双眸,微微笑着,“那肯定是有关系的,不过,怀王妃去了京城没有说吗?”
刘砷听着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骇人的眼中轻轻一缩,一直恶犬猛的就是往刘砷的手臂咬去,说到底是一个被饿了几天的人,加上饿了几天什么都能吃的畜生,就算武功了得的刘砷也是只能花尽所有的力气甩开咬着他手臂的恶犬。
那满是腥臭味的恶犬,生生的咬开了刘砷的一块肉。
因着刘砷的力气大,那撕咬着血血淋淋一团肉的恶犬猛地被摔在粗根的铁柱上,落地时还发出轻微的轻呜声,然而闻着血腥味时,猛地就是咬着那团肉,在流着唾液的嘴里嚼咀着。
刘砷左手握紧右手,在颤抖,那被硬生生撕裂的感觉,太明显了,此刻的刘砷脸上全是冷汗,“靖南王府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
刘砷这般说着,铁笼中其他的恶犬闻着那股血腥味,眼中更是凶狠,那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的血迹,好似刺激到了那些饿了好几日的恶犬,全全的都扑向刘砷。
刘砷此时才是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江灼到底要做什么,这般的让几条恶犬来对付他,是想让他活生生的被这些恶犬咬死?可,谁给她的胆子来这般对付他?难道靖南王府已经这么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要是此番我死在云阳城,靖南王府拿什么给皇上交代!”就算到了此刻,刘砷还是能清晰的说到这个问题,他是皇帝钦点的来齐北传圣旨的,就算靖南王府在云阳城的实力在大,这般的不把文政帝放在眼里,靖南王府是直接要与皇上撕破脸吗?
“靖南王府拿什么给皇上交代?”江灼好似听到什么笑话般,她透彻的双眸看着已经于几条恶犬全都撕扯在一起的刘砷,嘴角一勾,声音带着淡淡的凉意,说道:“就算拿不出什么交代,你也死了啊,一个奴才而已,怎么,文政帝会为了你一个奴才会与靖南王府撕破脸吗?”
“想必都已经做到了太监总管的份上了,是知道靖南王府与文政帝之间关系的,文政帝容不下西秦有靖南王府,靖南王府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不过呢,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还不至于挑起文政帝对靖南王府的战火,所以啊,刘公公,想太多会死的更快哦。”
淡淡的声音在铁笼中挥之不去,铁笼中发出恶犬凶恶的声音,刘砷下手也是重,左手狠狠的提着一条恶犬的颈部,猛的便往地面上摔去,被摔在地面上的犬嘴里立即流出血迹,刘砷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另外几条又是往他身上扑去。
刘砷满眼的冷意,也不过瞬间的功夫,他瞳孔一缩,骇人的眼中出现一丝痛苦之意,两条手臂被两条恶犬死死的咬住,而另外一只则是猛地跳跃起来直接咬伤了刘砷的脖子。
“啊!”
随着惨叫的声音刘砷的脖子好似爆裂了一般,那血管喷出的血直接喷洒在那咬住他脖颈恶犬的身上。
刘砷好似一下子身上什么力气也没有,从他凌乱发间的缝隙间看着在那铁笼外白衣女子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弱弱的气息,“从我到江家感觉到的那股杀气,是你身上的杀气。”
随着声音的落下,刘砷也是慢慢的往后倒下,那咬着他脖间的恶犬与其它几条恶犬不同,好似有毒一般,更是直接咬住了刘砷的血管,瞬间的功夫刘砷便感觉到全身没有力气。
倒在地上的刘砷没有挣扎的权利,只能任由那几条早已想吃肉的恶犬撕咬着他的身体,那张脸皮在颤抖,那种被一块一块撕裂的感觉,让刘砷有些晃神,眼中全是痛苦,只是因着脖间那四个手指大的窟窿还冒出血迹,发出的声音也是轻微的痛苦声。
江灼看着那几条恶犬时不时发出争夺食物的声音,她慢慢的走进铁笼,在相隔一步的地方停下,她俯视的看着铁笼中的场景,而因着江灼的走近,那铁笼中的恶犬对着江灼有着敌意,更多的是防范,还发出凶恶的叫声。
“是啊,从你进入江家,我就在想着刘公公的死法呢?到底什么样的死法才能让我心安呢?”江灼的声音柔柔的,而远处站着的云薄听着江灼的口气,剑眉一皱,果不其然是他主子的女人,就算做事的狠辣也跟主子没什么区别。
“在江家就是在想,刘公公这一生杀人无数,在你手中的冤魂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吧,为了能配上刘公公你杀人的手段,想了许久,只有这些饿了几天的畜生能配得上你了,所以啊,才是找来几条恶犬,与你斗一斗,不过,我此刻却是觉得,有点委屈这些饿上几天的恶犬了,你的肉又老又没多少,啧,该让你生不如死的。”
江灼这般说着,看着那凌乱发中侵出的那双的眼睛,她嘴角轻轻一扯,她的眼中却是出现了一幕画面。
“怀王妃,本公公今日做了一件事,你要不要听,是关于你父亲的。”刘砷扣着江灼的下巴,噙着阴冷的笑意,仿佛是要把江灼吃下肚般。
“我爹,我爹来了京城?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江灼紧张的看着那一脸带着阴笑的刘砷,带着乞求的语气问道。
刘砷看着这般的江灼,粗糙的摩擦着江灼的下巴,淫笑道:“这般的想知道?”
江灼憋住眼中的泪水,点着头。
“行,今儿个本公公高兴,也就不为难怀王妃了,随本公公来。”刘砷说完,便是走出监栏院,江灼在身后连滚带爬的跟着刘砷。
让江灼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刘砷带她来的地方是皇子公主们以及京城公子哥们最爱的赌博地方,赌坊。
这个赌坊赌的不是银子,而是拿着银子赌人命。
待江灼被刘砷提着到了那个赌坊一席位置上时,那中央的场地有着五匹马,中间躺着的人江灼看着好似熟悉,江灼瞳孔一缩,随即便听到刘砷的声音,“这个从齐北来的人,真是自不量力敢与本公公要人,不过,能这般死也足惜了,谁让是怀王妃的爹爹呢。”
还没有等江灼反应过来,就是听到那五匹马身边站着的人猛的抽打着马的屁股,从场地中央发出马匹的嘶鸣声,随着江灼的尖叫声那些围在场地的那些世家公子哥小姐们,同时也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
江灼看着这一幕,想要从位置上奔去场地,却是被刘砷扯的死死的,她在尖叫着,她嘴里喊着爹爹,可是,她的声音怎么也掩盖不了那些欢呼的声音。
她几乎是由刘砷拉着回到的监栏院的,更是被那个有着阴暗和扭曲的刘砷给毒打了一顿,好似从那以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世间苟延残喘的活着……
“世子妃,已经死透了。”
江灼耳边传来一道硬朗的声音,她从那铁笼中收回视线,就连刘砷那张脸此时也是血肉模糊,那几条恶犬好似还没有过瘾般,已经在啃咬着刘砷的骨头。
“一把火烧了。”江灼这般说着,一转身就是看到那轮椅上的人,脸上才是噙着一丝笑意。
云薄闻言后,恭敬的说道:“是!”
随着云薄的声音落下,院子中的其他人以快速的身手,便是从另一侧抱着几坛酒往铁笼中泼着。
又轰的一声,一大串的火苗迅速的在铁笼中燃烧着,那几条活生生的恶犬却是在那大火中惨叫着……
云薄看着铁笼的场景以及恶犬毛皮的臭味还有一股烧焦的肉味,让人想吐,他转头看向那白衣女子走向轮椅上的人时,才是转过头。
江灼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很是自然的走到轮椅的后方,双手搭在轮椅上,便往院子外推去,说道:“你来做什么呀,不是让你在听雨阁等着我吗?”
伏璟温和眼中全是笑意,说道:“听五姑娘这般说,不想为夫来啊。”
江灼眼中亦然是带着笑意,轻柔道:“那你为何刚刚不与我一同来?”
伏璟倒是没有回答了,他知道江灼对刘砷有着莫名的杀意,今日让她一个前来,也是想让随了她愿而已,但是,他在听雨阁的时候,他还是不怎么放心,便一个人来到院子。
只是,他来到院子的时候,却是看到江灼的视线是看着那铁笼中早已血肉模糊的场景,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知他的五姑娘那一刻在想什么……
伏璟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说道:“该回门了。”
江灼柳眉一挑,回门?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却是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伏璟。”
“嗯。”
“去京城之前,你还去湘西吗?”
伏璟闻言,温润的眼中的笑意有些明显,说道:“你想去湘西?”
“我想去见见我的舅舅。”
伏璟听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可是在想着舅舅被追杀的事情?”
“嗯。”
江灼轻轻的声音落下,两人之间便是沉默下来了,只听到轮椅的声音,在绕过玩绕绕的小道后,江灼才是开口。
“他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时常与娘有书信的联系,娘就放心了许多,不过,上次听你说舅舅被人追杀,我觉得事情便不简单。”
“你放心,你舅舅没事的。”
江灼闻言,眉宇间划过轻轻的笑意,说道:“你不会那个时候就把我那舅舅查得个底朝天了吧,所以,你现在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嗯。”
这轻轻的肯定声,让江灼的笑意更深了,说道:“你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要嫁给你了吗?”
“那个时候没有,只是觉得那是你舅舅,便多想了解一些,后来云溪说,你舅舅得罪了江湖上的一个人,便被追杀,一直从湘西逃到了城外,便被我遇到。”伏璟轻轻的声音好似划过江灼的心间,突然有些惬意。
“得罪了江湖上的一个人?谁?”江灼不由的好奇?她的舅舅可是出奇的好人,就算有些吊二郎当,嘴皮子有些坏,心真的挺好的。
“幽萝谷的谷主,千水水。”
随着伏璟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江灼有些失神,什么?他舅舅得罪了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千水水?
这八竿子都打不了的两人怎么会有仇?
江灼眼中有些不解,立即问道:“不是,我舅舅怎么会和幽萝谷打交道啊,还和那个千水水。”
“嗯,可能是你舅舅与幽萝谷谷主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私人恩怨?”江灼听着伏璟的口气,想必也是知道的,“你知道我舅舅与那千水水的私人恩怨?”
“不知道。”
伏璟这般肯定的说着,眼中满是笑意,他也不过是想江灼别去管那些事情,因为白羽下雪山后,就在湘西被千水水逮了个正着,怕是此时,白羽被困在幽萝谷了吧。
江灼听着伏璟的回答,眼中有些担心,此刻却是听到伏璟说道:“你不必担心他,千水水不会对你舅舅怎么样的。”
江灼闻言,嘴角一扯,说道:“既然你不与我说舅舅过多的事情,我也知道,舅舅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也不问了。”
“嗯,乖。”
这一道宠溺的声音还没有让江灼回过味,又听到他的声音,“母妃已经准备好了回江家的所有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吧。”
“嗯。”
尾音飘散在这小道上,白衣女子推着轮椅,脸上满是笑意,白衣少年一脸带着宠溺,而那白色的裙摆处轻轻的飞扬着,这一道风景,小道的尽头,是天长地久。
……
翌日。
待靖南王府的马车到江府大门的时候,江府的所有主子都出来迎接了。
而江府大门前围着的百姓也是不少。
白氏与江宁裕时不时都是相视一眼,不知往那大街的转角处看了许久。
杜氏从江灼出嫁那日,早就有些不满三房了,今日还要她一个长辈等着一个小辈回门,就算是靖南王府又怎么样,在杜氏的眼中,就算江灼嫁得再好,也是入不了她的眼。
心中那般想着,嘴里就是说道:“这五丫头真是还不来,让我们这些长辈在这里等着,像个什么样子?”
白氏一听,脸色也是慢慢的变了,此刻却是听到江老夫人的声音:“不想等进去!”
杜氏脸色微微一白,江老夫人都在这里等着,让她一个二婶进府中等着?随即她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母亲,媳妇还不是为了五丫头着想吗,看看那些来看戏的人,不就是想看看从江家五丫头到世子妃,回来会不会跟我们这些长辈摆谱吗。”
杜氏说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微微一变,在江允阑身侧站着的蒋怜儿轻哼一声,她最是讨厌那些做作的女人了,要不是看在江允阑的面子上,这段时间,她早就想一巴掌扇过去了。
就在几人的说话间,没有把江灼盼回来,倒是在江府门口停下的是姚家的马车。
送姚氏与江暮词回来的是姚夙煜。
江老夫人看着姚氏与江暮词时,眼中冷意轻轻划过,但是脸上的笑意更加深。
姚氏看着江府大门侧站着这般多的人,待看向江宁鹤时,眼中更是不自然,她还是拉着江暮词走到江老夫人的面前,带着一丝恭敬的声音,说道:“母亲。”
随着在姚家的那一次,江暮词看着变得木纳许多,只是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还是乖乖的喊了一声,“祖母。”
江老夫人没有可刻意的冷漠也没有刻意的欢喜,淡淡的说道:“回来就好。”
姚氏在刚刚从姚府回江家的路上便是听到姚夙煜说着,今日是璟世子与江灼回门的时日,姚氏当时心太不甘了,她的女儿遭遇了那般的痛苦,而害她女儿的人却是嫁得那般好,伏璟的容貌姚氏当然看到过,所以她更是心有不甘,看着江暮词的模样,心中更是对江灼有了痛杀之心。
就在姚氏牵着江暮词走到江宁鹤身边站着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她从来就想弄死的任姨娘,姚氏眼中的恨意更深了,能这般出来接待一个出嫁的姑子,不用想,也是知道她在姚家这段时间,江府东苑发生了什么变化。
姚氏双手握的很紧,这个时候正是看到任姨娘对着她浅浅一笑,她差点就要爆发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怒气时,就是听到马蹄的声音。
那是靖南王府的马车。
先下马车的是江灼,然后才是那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就连那两人相视一眼的眼神,都刺痛着某些人。
待云溪把轮椅给拿出来后,江家的人眼中又是各有心思,江灼推着轮椅,看着江家那些人的表情,眼中满是笑意。
“老夫人。”她喊道。
“恭迎世子,世子妃。”
江灼的声音落下,江府的那些人尽管不是心甘情愿,还是不能把靖南王府放在眼里。
伏璟浅浅一笑,“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这一句自家人,可是让江老夫人眼中亮了又亮,又看着另一辆马车中那些侍卫取下的大大小小的物品,眼中笑意更深了。
“回来就好啊,快,进屋吧,”
与刚刚姚氏回来是天壤的区别,白氏看着江灼与伏璟脸上的笑意,还有伏璟时不时看江灼的眼神,她就放心多了,原本想着娘俩说说悄悄话的,可是看着江老夫人对江灼那般热络的份上,就是扯着江宁裕的衣角。
江宁裕会意,他这个老丈人,该好好招待一下女婿,便出声道:“那就进去吧,进去在说,进去在说。”
江灼看着她爹的模样,嘴角带着笑意,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伏璟,江灼被江老夫人给牵着手,伏璟只能云溪推了。
虽然这个举动让伏璟眉间一皱,但也不妨碍他今日心情很好。
江府的主子都随着两个重要的角色到了,便是纷纷进了府中,江家的女人们都是去了偏厅中,江老夫人拉着江灼说话。
而这边江允阑与江宁裕跟伏璟熟悉一点,便在江家会客的大厅说着话,不难看出,因着伏璟的身份,除了江允阑外,江宁鹤与江宁宏三兄弟,并不大说话。
偏厅中。
蒋怜儿与白氏相坐,白氏左手边上是江灼。
此刻江老夫人带着笑意问道:“五丫头啊,王爷王妃可还喜欢你?对你又是怎样的态度?”
一般刚成亲的女子回娘家要是被娘家的人问起婆家的人喜不喜欢你,对你好不好的话,都是娇羞的低下头回答的。
然而江灼看着江老夫人的神色,却是大大方方的说着,“父王母妃对孙女很好,还有太妃。”
江灼的声音轻轻的,随手端起小桌上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小口,而正是这个动作,让江老夫人看到了江灼左手上带着一枚尾戒,当看清那枚尾戒的时候,江老夫人脸色稍稍一变。
待江灼放下茶杯后,看着江老夫人的模样,挑眉问道:“老夫人这般看着孙女做甚?”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笑焉焉的模样,态度比刚刚还要好上几分,便说道:“灼儿啊,既然王爷王妃都是这般看重于你,你可要好好的对璟世子啊。”
白氏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说,心中有些情绪了,什么叫好好对璟世子好?难道不是应该璟世子好好对她的女儿吗?
而江灼却是没有看到白氏脸色的情绪,看着江老夫人,“老夫人说的是,孙女是该好好对他。”
江灼说的口气有些别样意思,她好好对伏璟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可和江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别让她帮着江家做什么事情。
果然,江灼这般说着,立马江老夫人便是说道:“灼儿啊,虽然你现在已经贵为世子妃了,可还是我们江家的女儿,你说,要是江家没有如今的地位,你还能成为世子妃吗?”
江灼闻言,脸上的笑意没有沉下,还是如初,“老夫人的意思孙女不怎么明白。”
另一侧的江暮词看着江灼的模样,衣袖下的手紧握着,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随即便把视线给移开。
江夕歌倒是听着江老夫人的话后,眉头皱起,江灼也不过是一个新媳妇而已,怎么刚刚回门江老夫人就这般说?江夕歌这般想着,却又是看不起江老夫人一分。
杜氏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就说嘛,靖南王府是这般好嫁的?
白氏是一脸的为江灼担心,却是也知道此时要是她说话,江老夫人更是不喜她,更要为难江灼。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带着笑意的模样,也没有给脸色,便是耐心的说道:“灼儿啊,祖母记得与你说过,不管你是贵为王妃也好,世子妃也罢,只有江家好了,你在夫家才能坐稳主母的位置。”
“所以呢?老夫人想孙女为江家做什么?”江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江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随后便看向白氏与杜氏,说道:“你们先下去看看大厨房那边的饭菜好了没有,我与五丫头好好说说话。”
杜氏带着笑意的答应道:“是,母亲。”说着又看向白氏,“走吧,弟妹。”
白氏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想着江灼的性子,便也是起身,蒋怜儿跟着白氏,在白氏的耳边轻声说道:“三婶,你放心,小灼不会答应老夫人什么的。”
白氏听到这番话,淡淡一笑,便拉着蒋怜儿走出了偏厅,看似白氏比杜氏更得蒋怜儿的心啊。
待偏厅中只剩下江老夫人与江灼时,江老夫人才是说道:“五丫头啊,祖母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年后太后的寿宴靖南王府要去京城的吧。”
江灼柳眉轻皱,“是的吧。”
“祖母记得,当年伏太妃在京城时,先皇就已经为靖南王府建造了一座府邸,想来此番靖南王府进京也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江老夫人似感慨的说着。
江灼心中不由得冷笑,就连靖南王府上京了要住上一段时间都知道,怕是在江老夫人的眼中住上一段时间不是住,而是被文政帝给囚禁吧。
“这个孙女倒是没有听说过,祖母是有什么事情要孙女带话给舅公的吗?”江灼口中的舅公乃是京城钱国公钱正,江老夫人的亲哥哥。
“话倒是没有,祖母想的便是,靖南王府去了京城,你二哥也是要去京城,江家的生意迟早是要进入京城的,你看能不能让璟世子帮帮江家?”
江灼听着江老夫人的话语,淡淡一笑,居然把江允阑都扯出来了,不过既然江老夫人没有明着说太过分的话,她也就回应道:“这个孙女可以与璟世子说说的。”
江老夫人再一次的看了一眼江灼左手上带着的尾戒,才是淡淡一笑,说道:“那行吧,想来你娘今日也有许多话与你说,祖母就先与你说这么多,你就先去找你娘吧。”
江灼闻言,便是起身,说道:“那孙女就先出去了。”说完便是转身。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消失在大门侧后,才是说道:“没想到伏家那般的看重五丫头啊,居然把伏家的兵符都给了五丫头,看来伏太妃也是接受了这孙媳妇。”
江老夫人身侧站着的秦嬷嬷说道:“老夫人为何不直接与五小姐挑明着的说?”
“在没有看到那枚兵符的时候,打算挑明的,也知道五丫头的性子,要是没有什么逼迫的话,是不可能听我的,不过为了白氏与柒哥儿,五丫头也会听话一番,不过,在我看到五丫头手上戴着那尾戒时,却是觉得这般不妥。”
秦嬷嬷有些不解,问道:“那,老夫人你的意思?”
“此时的西秦还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着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虽说这个江山是京城那位说了算,不过,风云莫测,最后到底是谁的天下,还说不准呢。”
江老夫人看着大门侧的阳光,眼中全是精明之色,她缓缓的说道。
“怎么说靖南王府也拥着半壁江山。”
秦嬷嬷眼睛一缩,声音带着一丝颤意,说道:“老夫人,你的意思……”
从江老夫人口中说出淡淡字眼。
“嗯,江家若是出了一位皇后,西秦最大的世家,便是,江家。”
“一生荣华,享之不尽,江家世世代代便会在那天子脚下生活,再是、”
“涌进朝堂……”
……
这边江灼出来后,便是被白氏拉着回到了北苑,拉进江灼的雅居。
俩母女便是说起了悄悄话。
白氏看着江灼脸上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便是问道:“灼儿,那个,璟世子有没有对你很好?”
江灼眉间相皱,看着白氏,说道:“很好啊,娘。”
“不是,娘说的是、”白氏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是问江灼另一个问题,说道:“那天娘给你的本子,你有没有看?”
江灼闻言,脸色终于有些不对劲,她出嫁那天,白氏便是有些难为情的给了她一本小册子,她不知道是啥,便随意的翻了两下,结果那一张脸更是不自然,待白氏走出房间后,便是把那小册子扔进了一个小盒子中了,也不知道在哪个箱子中。
此番被白氏问着,便实话实说道:“我看了。”
“那?”白氏看着江灼的神色,以为自己的女儿是榆木脑袋呢,便是轻轻的拍了一下江灼的肩膀,说道:“你们没有?”
江灼柳眉一挑,这个问题真难为情,不过这是她们母女娘的悄悄话,江灼便是说道:“娘,你不要担心。”
白氏听着江灼这般说,放心了不少,她完全就是怕江灼受委屈,虽说此时伏璟眼中全是江灼,那以后呢?白氏这般,也是想到了靖南王府子嗣单薄,要是江灼成亲许久都没有孩子的话,会让夫家嫌弃的。
江灼也是看出了白氏眼中的担忧,便是握着白氏的手,说道:“娘,你放心吧,靖南王爷,王妃,还有太妃都对我挺好的,如今是女儿该担心你了,我始终不放心你与柒哥儿,爹爹是老夫人的儿子,定是不会对爹爹做什么,但是,老夫人对娘你可不会那般仁慈的。”
白氏听着江灼这番话,也是安慰的说道:“担心什么,不要担心,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别担心娘,灼儿啊,在娘的心中,只要你和柒哥儿好了,娘便好。”
江灼听着白氏的这一番话,鼻子酸酸的,想着前世白氏那般的掺,却是抱着白氏的腰间,说道:“娘,要不你让爹爹说分家吧,爹爹不是要去渝州吗,让爹爹带着柒哥儿和娘一起去渝州,这样女儿才放心。”
白氏看着江灼这番动作,说道:“别担心,你爹爹会打算的,灼儿啊,不要担心爹娘还有弟弟。”
……
母女俩在雅居聊到张嬷嬷来喊去大厅用膳,而江灼与白氏到大厅的时候,也是看到了伏璟一脸温和的在与江宁裕说着话,江灼不由的带着笑意。
待饭吃了后,伏璟与江灼才是回府,走时,江老夫人亲自相送,对江灼的态度让伏璟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两人在马车上后,江灼才是开了口。
“今天与爹爹聊了什么?”
伏璟听着江灼这么问,温和的说道:“你爹爹说你小时候有多调皮呢。”
江灼脸色微微一变,声音有些娇嗔,“什么呀,肯定不是说这个。”
伏璟轻轻的把江灼拉近怀里,眼中有些认真,说道:“江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江灼靠在伏璟的怀里,眼中也有一层冷意,“她的算盘一向打的远,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好。”从他齿间溢出的字,让江灼带着层层的笑意。
……
自从江灼回门后,整个云阳城都很是平静,不过因着江家与靖南王府的关系,还是在云阳城世家中有了些微妙的关系。
十月一晃而过,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云阳城下了初雪,没多久,云阳城满是银装素裹。
而边疆,漓江城。
此时也是满天的鹅毛大雪。
城外。
此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是脚步踩在雪地中的声音。
一袭紫色大袭衣裹着的男子眼中望向远方,那是齐北的方向。
“姚铁,听说她成亲了。”
身后抱着香喷喷的红薯的姚铁听着姚夙白的话,眼中也有些出神,好半响才是说道:“爷,不要念想了,如今,你有你的大事要做。”
“嗯,你说的没错。”姚夙白这般说着,眼中有着笑意,转身看着姚铁抱着的红薯,便是伸手那一个,“如今小爷我有我的大事,她也有她的幸福,我们各不相干。”
姚铁看着这般的姚夙白,欣慰不已,眼中也有些高兴,正是打算说什么,就是听到身后的马蹄声。
姚夙白与姚铁都是往身后看去,有三匹马往奔着他们而来,那马蹄下溅起的雪花,让姚夙白眯了眼。
那个在前的是一位过着貂袭的少女,她满眼的笑意,眼中很是纯粹,“驭!”
马匹在姚夙白的面前停下,只见少女先是看着姚夙白那张脸,隔了好久才是看着姚夙白手中的红薯,带着一丝傲气,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