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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他酒醉,与我说你‘身上骨骼娇小,然则肌体丰隆,观之圆妙天成,乃真肥也’,听得我心神激荡,一夜难眠。”其实谭生言语,本非定指林氏。
只是林生欺妇人不知,遂如此说来。那妇人正自沉迷,听林生言及谭生言语猥亵殊无怒意,虽知丈夫故意撩拨,念及谭生一张俊脸,兼平日道貌岸然,却口吐轻薄之状,不禁心中一热,竟有一股难言酥麻,于腹中往四肢百骸散去,一时口中竟未驳叱,反自薄喘微微。
林生心中本有些惴惴,见她如此,不由大喜,一时只觉精神百倍,奋起神威着意奉承。妇人只觉体内一根阳物一时如蜻蜓点水,一时如蛟龙入海,直挨得口中娇声不断,通体软作一团,忽觉丈夫埋头于自己脖项间,喘息间道:“你且唤一声叔叔与我听”
林氏知他心意,虽是云里雾里,毕竟太过羞人,嘤咛道:“这如何说得出口”林生下身抽动愈疾,咬牙道:“亲亲娘子,且说与我听,相公丢与你了!”林氏见他如此,心中乱作一团,禁不住丈夫连声催促,闭目一横心颤声道“叔叔叔”
好不容易出了口,已是绷紧了浑身上下,羞得只欲寻条地缝钻了,林生闻听,兴发如狂,叫道:“叔叔丢与你了!”狂吼一声,精关崩塌,一时浑身大震,白浆喷涌,泻了十余股方缓。
林氏只觉得一股股热流从下体瞬间冲入,烫得小腹中暖热酥麻,登时亦泄了身,只觉如同被抛上云端,飘飘荡荡,浑不似人间。
林生汗如雨下,卧于妇人体上,起伏渐止,那话儿犹未软缩,于妇人牝中微微跃动,遂于她耳畔含混道:“乖鸣儿,美杀我了。”林氏一绺湿发咬在嘴里,每觉那条物事于膣腔内震颤,便禁不住低哦一声。
只是心中深悔方才口中无忌,正自懊恼,待听耳边丈夫软语温存,一时只觉爱意迸发,搂了他脖颈送上香吻。两人缠绵无限,半晌方睡去。第二日林生却起得早,原来年前一位景教大师循玄奘故迹由西而来,跋涉数千里而至长安,一时震动朝野。
得到天子召见,沐天恩封光明大法师,敕建十字寺,近日寺成开光,朝拜者甚众。寺中多悬西洋神像,其画艺与中土截然不同。谭生闻听,不免起了兴致,遂与林生约定今日瞻仰。闲言不叙,只说二人小半日看毕,写了功德簿,坐车回府。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犹自赞叹不已,谭生兴致勃勃地道:“夷人绘画,果然别有意趣。你瞧那光影之效,实非中土所及。”林生称是道:“果是如此。
然我等亦不必妄自菲薄。我瞧其山水之作,画面色彩斑驳,无一分留白处,少了中土写意浩渺之境。”谭生道:“正是。”又笑道:“且蛮夷之地,教化毕竟未开,听那教士言,其圣母像竟有作赤条条状,真真岂有此理。”
林生亦笑道:“怕是他胡言,也未可知。”二人说笑半晌,林生忽道:“贤弟,我见你平日工于山水花鸟,不知可为人物否?”谭生道:“亦有涉猎。”林生喜道:“好了!愚兄有一事相烦,不知可否。”谭生道:“但说来,无有不从。”
林生道:“不怕贤弟取笑,贱内仗着略有几分姿色,平日是极爱俏的,正值下月生辰,愚兄唤裁缝替她做了几套衣裳,兼欲请画师作像,一时不得人选。
贤弟若得闲暇,敢请大材小用,愚兄感激不尽,不敢少了润笔。”谭生听得此言,心中一惊一喜,惊的是他暗地里早已画了林氏样貌,颇多亵渎,不免心中疑神疑鬼。
喜的是如此一来,定可借描绘形容之机大慰相思之苦。心念纷乱,偷眼觑林生满面期待,不似有猜忌模样,遂定下心来,口中道:“大哥说哪里话?自当尽绵力。”林生大喜,称谢不已。
到得家中,谭生自去,林生踱回内院,见个婆子守着门,见他到来,笑道“少爷且等一会子,少奶奶在里屋同裁缝试衣哩。”
林生听得,折身往书房去了,过得大半个时辰月桂来请,遂随她入了内室。见椅背挂了两三件红红绿绿的衣衫,又见林氏着了一条大红联珠兽纹织锦长裙,手执云纹铜镜左右比着瞧,见丈夫到来,不禁晕了脸道:“相公。”
并将那镜放低了,林生见她未着轻罗,一双雪肩及大半片极细极嫩胸脯晃得耀眼,笑道:“这条甚好。”妇人被丈夫看得心慌,忙支使月桂去了,方换了神色垂首忸怩道:“花样质料俱是好的,只是前襟略低些。”
林生没了顾忌,将她从身后搂了,低头亲她一段白玉般的脖颈,嘻嘻笑道“不妨事,正要显些体态,画出像来才好。”林氏踌躇道:“画师可寻着么,是男是女?”林生道:“远在天边。”
妇人一愣,片刻飞红了脸道:“莫不是他?”林生笑道:“有他在,何苦舍近求远?”妇人嘤咛一声,拿粉拳捶他急道:“如此让他瞧大半日,羞杀人了!”
林生哈哈大笑,见她薄嗔之间,丽色尤甚,不禁勾过她脸蛋来要亲嘴。林氏左右闪避,口中咯咯娇笑,终于被他噙住了好一番咂弄。俩人鸳鸯交颈,到得情浓处,竟将衣衫解了,在屋里行起淫来。
一时风月无畴,不能尽表。忽忽数日,谭生按与林生计议准备停当,告与林生知晓。择了一日清凉的天气,摆开家什,童子一旁伺候笔墨。又于一株海棠树阴摆了一张红木凳。林生见安排井井有条,吩咐月桂:“有请夫人。”
谭生同他说笑,心中却如捶鼓一般,不久隐约闻听环佩叮咚,心道:“来了!”却假作不闻。
林生见他强自镇定,不禁有些好笑。须臾月桂引林氏款款行出来,谭生听得脚步,觑准时机扭头看去,见妇人缓了步子,俏生生一个身形娉婷而立,垂首向二人福了一福道:“相公,叔叔。”
谭生定睛再看,果然好一个风流人物。如墨远山,两泓春水深几许?一点绛唇,啭莺声燕语。云鬓高寰,一段生香玉。娇楚楚,仙乡何处?是瑶台眷侣。谭生瞧得目眩神驰,强自镇定,亦还了一礼道:“嫂嫂。”
寒暄几句,谭生请林氏坐了,转身至案前,凝神定气,负了手再瞧她。此番换了心境,将妇人五官,神色,穿戴,衣着,姿态一一细细看来。林氏被他瞧得老大不自在,所幸这第一身乃是一件绣金鹧鸪长袖短襦,同荷叶石榴裙,极是富丽庄重。
又见他神情肃穆,不是轻薄模样,才略略将心儿放下。倒是月桂见他一个年轻男子,直勾勾瞧着主母,替她害臊起来,又偷眼睨林生,见他面带微笑,丝毫不以为忤,心道:“皇帝不急,倒急死个宫女!”
。又见林氏披金戴银,锦绣衣裳,姿容恍若天人,心中暗自羡慕不已,谭生不言不语,瞧得半晌,提起一支紫毫。案上早有童子展开一卷熟宣,用玉石镇纸镇住四角。
他提笔而立,沉吟片刻,方一笔画了上去。林生见他信手拈来,更不须炭枝勾底,臂肘沉稳,笔意却顺畅之极,不由心下暗赞,收了声息,在一旁观瞧。
林氏见谭生不时抬头瞧向自己,又低头凝神勾画,心中暗忖道:“他认真之状,倒有几分可爱。”又想:“他如此仔细,只是为了给自己作像。”想此处,不由心中微甜。
又看相公忽然移过眼神,同她眨了眨眼,不由横生笑靥,不想正被谭生一抬头瞧个正着,忙低了头假作咳嗽,心中怦怦直跳。谭生见她正面绽春花,于美艳中又添几分俏皮,更是心生爱慕。
这一画便画了一个时辰,谭生见林氏渐渐坐不住,同林生道:“勾染已成,其余亦非片刻之功,且先请嫂子歇息。”林生不耐久立,正自坐于一旁将一册野史看得津津有味,闻言见已近午时,道:“先用过饭,再画不迟。”
谭生谢了,待用了茶饭,林氏颇觉倦怠,遂回房小睡。谭生用毕了茶,自返身将颜色细细补来,林生见他潜心作画,亦自去了书房不去扰他。待得提了色,已是申时三刻。
又添些点睛之笔,退几步看了片刻,方长出一口气,放落手中笔,自觉有些倦意,并命童子去请林生,自对着画中人痴痴瞧着,须臾林生来到,谭生拱手道:“已成了,请兄台雅正。”
林生还了一礼,凑近了仔细观瞧,乃是一幅工笔重彩海棠仕女图,线描健劲,设色华丽,人物明艳优雅,衣袂灵动,褶皱处犹见笔力,不禁大赞了一番,又唤婆子请夫人来看。
妇人方起,闻听下人传话,略略梳洗,随月桂出来,见画中人雍容华贵,艳而不冶,心中甜甜自忖:“我真的如此好看么?”
又想到自己的形容出自谭生之手,略有些羞意,娇怯怯地向他道:“叔叔真是好才华,只是画中人比妾身美了十倍,岂敢自居?”谭生见她小卧方起,正偷眼瞧她慵懒之态,闻言正色道“实不及夫人的万一。”
他言语间颇为诚恳,听得林氏心里又甜又怕,不由瞧了林生一眼,面上已是微红。林生见了,微笑不语,此时日渐西山,各人说了几句,便自回房歇息。
谭生将画作收起,夜间亲自裱了,不免自己又多看了一晚。待到次日用了早饭,谭生携了童子又往花园去,身后却听婆子唤道:“谭先生留步。”转身看去,见一个妈妈笑道:“少爷吩咐,请谭先生到书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