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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舱之人骇然变色,莫启哲可来本事了,这种危急时刻,正是他展示英雄豪气之际,他大声叫道:“大家都不要慌,有本帅在此,天塌下来由本帅给你们顶着!蒋都统,你管好手下将军,不要慌张,外面那些人是本帅的属下!”说完他还冲着蒋山挤了挤眼睛。
蒋山一听是莫启哲的手下,心中大定,他虽然不知莫启哲为什么要冲自己挤眉弄眼的,但觉得莫启哲能对自己做出这个动作,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所以才会有此不怎么“威严”的表现。
他口中连声应道:“大家都不要慌,外面的不是敌人,是莫将军的部属,是自己人!”顿了顿又用兴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就算是敌人,也不是我们的,自会有人应付,无需我等操心!”他言下之意,莫启哲是你们这帮大内侍卫抓来的,现在他的属下寻来了,有什么麻烦你们自己兜着去吧,我们可不管。
莫启哲反应多快哪,他一听蒋山这话的意思,便明白这水军都统想置身事外。这样也好,他们和这个混蛋总管不是一路的,等会我的手下上船动起手来,他们就算不帮我,至少也不会和我为难。
虽然朵儿斤武艺高强,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还架不住人多呢。等会老子手下到来,一千几百人打你们几个,不把你们剁成肉泥才怪。
莫启哲这时可不再乖乖的当俘虏了,他大模大样地站直了身子,端起元帅架子,用手指着朵儿斤道:“这位什么什么来着?啊,躲儿子总管,你他妈的给我放老实点儿,你小子以下犯上,竟敢对本帅如此无礼,别以为你会个三脚猫的功夫就敢装猴子!实话告诉你,老子手下到来,就算你再刺儿头,老子也能把你剃成光蛋!”
朵儿斤嘴皮子上的功夫可照莫启哲差得太远了,他骂别人觉得挺过瘾,可是别人骂自己,他就不那么爽了,听莫启哲骂得如此难听,他怒不可遏地一挥手,几名大内侍卫一齐向莫启哲扑来,就要先把他剃成个光蛋。
这时蒋山立即上前阻拦,他笑道:“莫将军是自己人,乃朝廷大将军,他骂你们这些小侍卫是没关系的,可你们要打他就不行了,那是造反!怎么着,朵儿斤总管你想造反吗?”刚才朵儿斤是怎么说他的,他现在就怎么说朵儿斤,一番话把这位大内副总管倒噎了个够呛!
莫启哲见蒋山迅速站到了自己这一边,心中大喜,他指着朵儿斤道:“好啊,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总管而已,就敢跟本帅叫板!你在岸上冒犯了老子,老子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谁让你不认得你爸爸我呢!可现在到了自己人的船上”
说着,他冲蒋山一笑,蒋山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礼,莫启哲又道:“你们还敢对本帅动手,本帅虽然宽宏大量,可也实在替你们的爹妈伤心,怎么养出你们这帮龟儿子!等我属下上船之后,我便要替天行道,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到时候你们可别说我是人多欺负人少啊,你们刚才不也是一群人打我一个吗!”
转过头,莫启哲又对蒋山道:“人多欺负人少乃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事,对吧!”
蒋山听他骂得难听,光骂朵儿斤不算,还把他爹娘也捎带上了,心中解气,听到莫启哲问话,他便答道:“不错,人多欺负人少乃天经地义之事,事先跟他们说明白了,免得他们说莫将军不讲道理,到时再谈单打独斗可不好使了!”
莫启哲笑道:“他妈的,刚才在岸上他们就是几个人打我一个,这回腊月债还得快,我也修理一下他们!”
话音刚落,一个船外掌舵的金兵跑了进来,冲着蒋山道:“禀报都统,后面那些人的马无法到达江心,越追越远,所以他们不追了,调马都返回岸上去了!”
正在洋洋得意的莫启哲听到这个话,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杨再兴没追上来,又回岸上去啦!他急忙问道:“怎么可能没追上来,你看他把枪都扔进来了!”说着,他一指船板上的那根亮银枪。
那金兵道:“就是因为发现追不上来,所以一着急,才把自己的枪扔到船上来的啊!”莫启哲此时脸色惨绿,有没有搞错,原来是因为追不上来,才把枪扔上船的啊,我还以为是追上来了呢!
朵儿斤闻言哈哈大笑,他身后的众侍卫也都是捧腹大笑。这小子威风了半天,说手下一到便要怎样怎样,结果他的手下没追上来,现在你小子说想怎么样吧?
蒋山和水军众将领面面相觑,都觉得事态也发展得太快了些,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莫启哲就又成光杆儿元帅了!
莫启哲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嘛我本想给某些不敬上官的家伙的兄弟点小小的警告,但又一想大家都是自己人,同朝为官还是要讲一些情面的,所以对我不敬之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也不计较了。”
嘿,这小子变得还真快,一见事情不妙,立即就由老子变成了兄弟,还不计较了!你没事了,我们还没完呢!朵儿斤冷笑道:“你还是教训教训我们吧,我们都很欠修理,都等着莫大将军出手哪!你不是说人多欺负人少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那好,我们就不客气了,大家一起上来让你好好指导指导!”说着,他和手下便向莫启哲逼来。
莫启哲急忙摇手道:“误会,这全是误会!指导各位之事,以后再说不迟。蒋都统,你也知道后面我的人在追,我军没了我可是不行的,我怕临安出事。这样吧,在你这里做客就做到这儿,礼尚往来,我请你到临安去坐坐,你看如何?你叫手下这就转舵靠岸吧!”
蒋山此时对莫启哲的身份不再怀疑,从后面的追兵数量和本事来看,这人应该就是大将军本人。蒋山一直都想去临安投靠这位大将军的,今晚这样见面虽然很是尴尬,但好歹莫启哲也算出口邀请自己了,这比自己走投无路再去投奔他要有面子得多!
蒋山大喜道:“好啊,小将一直都想去莫大将军那里玩玩,今天大将军出口相邀,小将哪能不肯,那岂不是不识抬举了嘛!是不是啊,兄弟们!”他转头去问手下诸将。
水军将领们都明白蒋山现在的想法,他是想转投莫启哲。金国立国之初军法极严,如果领军主将阵亡,别管是啥原因,属下将领都有责任,朝廷要是追究起来,这替罪羊非得从他们这些将军里出不可。眼瞧着这些颁旨的大内侍卫还在南宋地界上呢,就敢这么为难水军,要是回到金国,指不定要在皇上面前进什么谗言,那自己这些将军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可要是投靠到莫启哲旗下情况便不相同,现在的莫启哲手握重兵,而且是南宋地面上金**队的最高统帅,金国朝廷再怎么对莫启哲不满,也得给他点面子。这正是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水军一旦跟了莫启哲,这位“代理”元帅肯定要护着他们,绝不会让他们受到损伤,水军如要被朝廷严办了,不就等于把莫启哲自己给办了嘛!
水军将领们立即打定主意,决定集体去临安做客。将军们一齐点头,表示莫大将军既然抬举了自己,那自己当然是要从命的,临安是好地方,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
蒋山高声向船外的金兵下命令道:“转舵靠岸,咱们去临安莫大将军那里住上几天!”
大船上的掌舵士兵齐声答应,开始转舵,把船重又向岸边开去。
朵儿斤这时也不再怀疑莫启哲的身份,其实刚才在船外,他见到那数不清的追兵纵马下水的场面,就知道这人十有**便是现在的金军统帅。否则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势,让金兵舍命相追?
朵儿斤这次奉旨前来,主要目地就是要削弱完颜宗望的势力,虽然他们已得知那位前都无帅已死,但他的势力仍在啊,而莫启哲本人就是这势力的核心部份。所以朵儿斤自然就把对付莫启哲当成了此次南来的主要目地。他是绝不充许水军前去投靠莫启哲的,他高举双手,大声道:“停,各位听我一言!”
莫启哲一见他阻止,就知他想要坏事,不等朵儿斤说出他那一言,莫启哲忽然大叫道:“闭嘴,你这明教来的奸细,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以前各位将军上了你的当当然上了你的当不是因为你的骗术高超,而是将军们在主将突然逝世之际太过伤心,才让你们钻了空子!现在本帅到来,你们还想继续欺骗下去吗?本帅本帅聪明睿智无比,已经识破了你们的诡计,尔等快快束手就擒,跪地求饶,老子还可以放你们一条小命!”
这一番话他不停气地喊了出来,喊完之后,不但朵儿斤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水军将领们也都是张大了嘴,一个个莫名其妙,不知莫启哲在说些什么!
莫启哲用手一指朵儿斤,道:“蒋老兄你想,明教何等厉害,竟能在把完颜将军害死之后,两次从水军手中逃脱,你们遍找不见的明教凶徒,这些人一来就抓到了,这不是有点儿奇怪吗?所以我说他们抓的这个女人是假的,他们才是真的明教中人,他们想用这招打入我军内部!”
蒋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实这事根本没啥好奇怪的,这些人干的就是刺杀的工作,追人查事是最寻常的本领,皇家刺客出手抓住了春风一点都不希奇,更难捉拿的人他们都抓过。可因为朵儿斤太过骄傲,总是侮慢水军将领,所以只要是说大内侍卫的坏话,蒋山一率同意。
蒋山光顾着和朵儿斤作对了,却没听出莫启哲这话的破绽,明教众人刺杀完颜宗强之后,确实两次从水军手中逃脱,可这位一直在临安的莫大将军是怎么知道的啊!其他水军将领中有的人就听出来了,可见蒋山不吱声,他们也就跟着装糊涂了,反正看朵儿斤他们出丑正是心中所愿。
莫启哲一见蒋山同意,立即痛心疾首地道:“可怜啊,完颜将军啊,你不但被明教奸人所害,你忠心耿耿的部属也遭受了这些恶徒的蒙蔽,他们就要毁在这些假冒的朝廷侍卫手里啦!天啊,完颜将军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打下更大的雷电啊,把这些恶人一齐劈死!”
说着,莫启哲痛不欲生地哭天抢地一番,虽然半滴眼泪也没流下来,可他的话却是“字字珠玑”锋头直指朵儿斤等人。
朵儿斤武艺高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可他的头脑却实在不怎么好使,他骄傲惯了,别人也从没诬陷过他,所以他听到莫启哲这番“推理”之后,竟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大发脾气,抽出了佩刀指着莫启哲满口奶奶的痛骂,却是一点也没反驳得了莫启哲的谎话!
蒋山可也不是笨蛋,他听莫启哲满口胡说,肆意的诬陷朵儿斤等人,心中好笑,但他却一言不发,还频频点头。这种时候要他选择支持谁,他当然会支持莫启哲,而不会支持这几个臭不可当的大内侍卫。
春风这时已被水军将领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了,可她穴道仍未解开,全身僵硬,一动不能动,她全身被雨淋湿,曲线毕露,秀发贴在脸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要是在别的场合也就罢了,偏偏这场合莫启哲也在,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春风女孩子心性发做,恨朵儿斤恨得要命。她一听莫启哲说他是明教成员,想都不想就要表示赞同,苦于说不出话来,她口中唔唔出声,对着莫启哲大使眼色。
莫启哲见心肝宝贝儿要说话,连忙道:“这里谁会解穴,快快替我夫人解开!她有话要说,要来指证这批凶手!”
水军将领谁也不会解穴啊,只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朵儿斤自然不会为春风解穴,他道:“这人才是真正的明教中人,不是我们!如给她解开穴道,她万一要是跑”
话还没说完,莫启哲当即打断他,道:“众位将军听到没有,他不肯为这小姑娘解穴,试想一个小姑娘有多大本事,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就算为她解开穴,她也逃不掉啊!他这么做纯是为了欲盖弥彰,想杀这小姑娘灭口,以掩盖他们身为明教成员的真实身份!”
朵儿斤几乎气晕,他从没见过这种人,直把歪话当成道理讲,怒气勃发下,也不顾后果有多严重了“呼呼”舞动佩刀,向莫启哲杀来。
莫启哲不慌不忙地往蒋山身后一躲,大声叫道:“杀人灭口啦,杀人灭口啦!明教恶人逞凶啦!”
大内侍卫一齐抡起手中钢刀,向莫启哲冲来。混乱之中,蒋山也来不及细想,急忙下令道:“大家都住手,都住手!哎呀,他妈的,你竟然连我都敢砍,混帐东西!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帮混帐收拾了!”他站在莫启哲身前,大内侍卫要想杀莫启哲,当然先要把他踢到一边去啦,能不砍他嘛!
水军将领听到都统下令,要收拾这群大内侍卫,那是正合心意啊,这些侍卫平常得罪人得罪的狠了,关键时刻竟连一个帮他们说话的将领都没有。
呼吸之间,满屋将军全部上场火拼,几十名将军打几名侍卫,立占上风,没出几个回合,就砍倒了三四个侍卫。这时,从舱外不断奔进水军校尉,他们听到舱内传出群殴之声,怕己方将军吃亏,赶紧跑进来帮忙。
将领们武艺虽然不及大内侍卫,可他们人多势众,侍卫们打倒一个将军,立时会有三四个将军补上来。将领们把人多打人少之理论,进行了彻头彻底的实践论证。不大一会儿功夫,大内侍卫便人人带伤,朵儿斤更是身负六七道刀伤,身上鲜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流,他心中暴怒,直想把莫启哲和蒋山一齐砍死,以泄心头之恨。
莫启哲见大家都没时间理会自己,便把春风抱了过来,放在自己身后,以免众人交手之际误伤了她。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莫启哲指了指满屋的刀光剑影,对蒋山小声道:“蒋都统,今日这事要想善终可是不易啊!”蒋山又怎会不知这事难以了断,可马入夹道,想要回头可难啦,就算这时候让将领们住手,然后向朵儿斤跪地哀求,朵儿斤也不见得会放过自己。
莫启哲俯在蒋山耳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老蒋,我看这个叫朵儿斤的家伙回到皇帝身边,定会大进谗言,向皇上说你们的坏话。他们都是皇上的亲信,对不?”
蒋山点头道:“朵儿斤是大内侍卫副总管,皇上的贴身内臣。要不然他们怎么这么狂呢,还不都仗着在皇上身边得宠!”
莫启哲道:“招啊,这不就得了!老蒋,我看你们这次是凶多吉少啊,他们这帮杂碎儿回到京城之时,便是你等丧命之日!”
蒋山这火可上大了,舔了舔嘴唇,有点儿六神无主地道:“那那可怎么办呢?”
莫启哲皱了皱眉头,故做思考地道:“我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没什么主意。老蒋,你说该怎么办呢?”
蒋山苦笑道:“我也是脑子里乱成一片,这事我看要是大家都当没发生过最好,或者掩盖过去也行,可可现在闹得这般大,也不可能善了啊!”莫启哲“嘿嘿”冷笑了一声,道:“你也知道不能善了!哼,常言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朵儿斤在这里是不能把你们怎么样的,可要是回国之后,他必会报复,在皇上跟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他是皇上的亲信,你说皇上听你的,还是信他的?所以我说,蒋老兄,你们水军的麻烦可大了,后患无穷啊!”蒋山打了个寒战,心想此事必会如此。他道:“那依莫将军的意思”
莫启哲摇头道:“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能有什么意思,这事又跟我无关!”他先把责任一推六二五,卸了个干净,这才又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世上之人唯一不会多嘴多舌的便是嘿嘿!”
“什么人必不会胡言乱语?”蒋山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想到是什么了。
“死人呗!”莫启哲笑道。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莫启哲一顿恶意的挑拔,让蒋山心中升起一团杀气,他心道:“这话也对,什么人不会报复?他妈的,也就是死人了!”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屋中呼喝打斗的朵儿斤,牙一咬心一横,对着手下将军们下令道:“这几个人是明教恶徒,是来颠覆我大金的叛逆。现在已经得到莫将军的证实,杀害完颜将军的人就是这个朵儿斤,兄弟们下死手吧,给完颜将军报仇!”
莫启哲听他这般说,心道:“哟嗬,这位老兄不笨啊,竟然说是经过我证实的,只一句话就把我给拖下水了,真不愧是水军都统啊!厉害,佩服!”
将军们一听都统说了这话,全都明白了,这是怕朵儿斤他们日后报复,所以要以绝后患啊,刚才将军们下手都还留有余地,现在既然头儿下令了,那便要痛下杀手了。
刀光齐闪,血花飞腾,只一眨眼的功夫“嗬嗬”几声惨叫,几名大内侍卫身首异处,横躺在船板之上,现在场中相抗之人只剩下了朵儿斤一人。
朵儿斤赤红了双眼,叫道:“蒋山,你这是造反啊!你你”蒋山冷哼了一声道:“造反?杀你就算是造反啦!哼,杀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乃替天行道,为皇上分忧之举!兄弟们一齐上,把这家伙剁成八块!”
将军们恶狠狠地一拥而上,把朵儿斤打倒在地,随即刀剑齐下,向他身上乱砍。一顿疯狂砍剁之后,众将人人脸上溅满了鲜血,再看朵儿斤,也不知他被剁成了几块,鲜血碎肉流了满地都是,早已不成*人形了!
莫启哲心道:“很好,蒋老兄,你在自己的船上杀了朝廷钦差,情同造反,你小子现在除了跟着你老大我之外,别无出路!上梁山之前要杀个人做投命状,你要投靠我自然要杀钦差,要不然我哪敢收你做小弟啊!”蒋山看着一地的尸体,有点不知所措地道:“这些人他们,他们都是明教反贼,死有余辜!”
莫启哲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蒋老兄,你是第一次干杀人灭口这勾当吧?”
蒋山心道:“这种事情谁还能天天做啊!”莫启哲道:“杀人之前不妨说他们是反贼,杀完之后就要说他们是烈士了,明白不?”
蒋山和将军们都茫然不解地看着莫启哲,这位将军反手为云,覆手为雨,说起话来怎么都有理,这回不知又要说出什么来!
莫启哲道:“这几位大内侍卫为了追查明教之事,身涉险地,结果遭了明教反贼的暗算,尽数殉职,死后他们的尸体被反贼抛入江中,无处寻找,待你们赶到之时惨剧已成,各位将军心伤朵儿斤总管之死,立即奋起而战,与明教众人交手,杀死反贼数十人,为朵儿斤总管报了仇”
蒋山恍然大悟,这么一说,自己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反正只要把事情往明教身上一推,就算了事,这里众人的手上全粘了大内侍卫的鲜血,人人跑不了干系,想必不会反咬一口,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
他大声道:“大家都知道怎么说了吧,今日之事不许再提,如有人问起就说是明教干的!”
众将军忙点头称是,蒋山又道:“把尸体都扔进江中,这大风大雨的想必不会有人发觉。”
将领们得令上前收拾走了朵儿斤等人的尸首,有的人则开始提水擦洗船板。
莫启哲道:“快到江边了吧,我的人应该还在岸上等着,咱们快点与他们汇合!”
一个将军在舱外扔完了尸体走了进来,听到莫启哲这样说,回答道:“他们一直在岸上追着咱们的船跑呢!好家伙,我刚才看了一下,岸上现在足足聚集了上万人啊,都在雨里跑哪!”
蒋山笑道:“莫大将军的属下真是忠心啊,好生让人羡慕!”
莫启哲哈哈大笑,道:“将军们扔尸体的时候,最好能再喊两句,事情要做得让自己都相信,那才叫完美!”
蒋山忙道:“对对,说得太对了!兄弟们放声喊两嗓子!”
将军们忙又重新跑到甲板上,放开喉咙大叫道:“明教反贼来劫船啦,明教反贼来劫船啦!他们杀了钦差大臣啦!”
这深更半夜狂风暴雨的,他们也不知喊给谁听,只是心理做用,让自己安心罢了。
喊完之后,众将军都是心神大定,纷纷道:“确实是明教杀的人,由我们给朵儿斤大人报的仇!”做了好事不留名,做了坏事那就更不能留名了。
莫启哲和蒋山相视一笑,正要相互吹捧一番之际,忽然听到甲板上又有人大叫“不好啦,有人劫船啦!他们在凿船底啊,这船要沉了啊!”蒋山笑道:“我这帮手下做事特别认真,就算是要喊也得喊个够本!”
话音未落,大船突然一歪,舱中众人几乎一齐摔倒。这时舱外跑进来一名舵手,大叫道:“不好啦,有人劫船!这回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