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豆腐有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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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来?

    夜凰惊的撑床而起,可才坐起一半,却被墨纪直接抬手按在肩头又给按回了床上!

    不是吧?用强?

    夜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立刻双指相并,她决定送身后的大色狼再去丰都鬼城,好确保自己的安全,而此时脖子根处飘来丝丝凉风:“不必紧张,我一无冒犯你之心,二也没什么强人之好,三,也是最重要的,我无意与你圆房,尤其是此时此地!”

    “那你……”

    “我不想你生病!春寒料峭天,日中尚不觉冷,早晚却极易着凉,先前是我的错已让你受凉,如今你和我隔着三寸之距,被子中间都灌风的,何来暖气?只怕这般睡到早上,你我可都着凉了!”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暖?”夜凰脑海飘过一个暖床的词,急忙摇头将这不和谐的词给摇散,身后却是墨纪冷淡无比的声音:“寒天就是路人都知道围抱而取暖,你我怎么说也是夫妻取暖而围抱有何不可?所以,与其说是我给你暖,倒不如说你我相偎,免生疾!”

    夜凰闻言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动手将此人的胳膊从腰上给推了下去:“相偎就要抱怀吗?麻烦您转过身去,咱们背靠背也能取暖,我可不想被吃豆腐!”

    背后的身子明显一僵,继而一声冷笑在脑后响起:“豆腐?就你这稚子之身,豆腐不知有几许?”

    夜凰闻言便觉得脑袋疼,咬着牙说到:“我不过二七年纪,尚未及笄,身无二两肉不足为奇!我今日无豆腐不代表我几年后没豆腐!您根本不必出言如此奚落与我!”

    墨纪嗓子里溢出一声哼来:“明明是你先奚落我,我乃堂堂君子,你竟将我比小人!可恶!”说着人就转了身,那所谓的背靠背,也根本就没靠上,两人之间保持了近二寸的距离在那里灌风!

    毒舌老水仙!等本姑娘拿到休书那天,我一定叫你知道嘲讽我的下场!夜凰攥着拳头在被窝里赌咒发誓,她此时之所以忍耐是因为她清楚,用磨的,她总能磨到那张纸,可要真和这位翻脸到家的话,那对方不但不给休书还要用这个身份来折腾她也是绝对可能的,到时那她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以为了不去自寻死路,她选择了忍!

    夜凰识时务的开始深呼吸,但脑袋却越来越疼,没一会功夫她便在这脑袋痛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墨纪作为前途无量的才子,他遭遇的女人不是书香门第那也是大家闺秀,言行举止不但得体,那眼神里无不包含着对他的欣赏与爱慕,就是再纯洁的女子投眼于他的目光里,也少不了那种朦胧的初开情窦……

    所以,他即便与这样一个女子匆忙成亲,却也是考虑过对方乃梁国公的养女,就算真如外界所传那是梁国公的私生女,却也应该是大家闺秀,举止有度,所以他的内心并不认为这事草率;却不曾想,看起来一个无懈可击的丫头片子竟然人前一副举止,人后一副嘴脸,不但无知还这般无礼!真真令他大失所望!连那点想相敬如宾的心思也都飞掉了!

    墨纪内心叹息着自己婚姻生活的悲剧,人也就闭眼寻找周公去了,不多时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因为两人中间空出的那条“穿风弄堂”不时送来凉意抚摸后背,这两个睡的迷迷糊糊的人,慢慢的都扭转了身子,竟都不自知的彼此靠叠在了一起,进入更深的梦境内。

    月上三竿,夜漏无声。

    “嗯……”墨纪满头细汗的转动着脖子,眼皮子微微抖动,唇瓣竟也轻蠕。

    ……那午日烈燥的流火下,素白色的衣裙在亭台边模糊如幻,一池粉荷竟惨白若雪。悄悄的地躲在曲廊柱后,凝望那身影,双眼似被火烧般很痛很痛,可他刚刚迈出步子要冲过去,那白衣瞬间布满了红血,而身后却是一声啼哭……

    “不!”墨纪口里轻唤一声,人便忽而坐起,睁大的双眼里有那一时的恍惚,但一秒后归于清明,他便抬手用衣袖轻拭去额头与面颊的汗水,只长舒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我怎么又做这样的梦了!”

    喃喃自语后,他似是无力的闭眼倒下,但随之胳膊处感觉到的一片滚烫,他诧异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继而他蹙着眉的伸手抹上了她的额头,干巴巴的滚烫让他大吃一惊,急忙又坐起来,一边瞧看一边拿手轻推:“喂!喂!醒醒!”

    夜凰的鼻翼里有细细的哼声,人却并未醒来,墨纪瞧见她这般模样,意识到夜凰这是发热了,赶紧掀被下床,抓了衣服套上身,就跑出去喊来下人唤着叫去请郎中,继而又折回屋内,拧着眉的回了床前。

    抬眼瞧见被子还被自己掀开了一半,又赶紧伸手去把被子给夜凰捂的严严实实的,而后他在床边坐下,等着郎中到来,可等了一刻钟也未见人来,当下捏了捏手指,去了盆架处,就着盆子里的凉水浸湿了毛巾,而后拧巴了两把拿到了床边给夜凰直接放到了脑袋上!

    迷迷糊糊的夜凰正在发热,冷不丁的脑袋上被冰凉凉的一击,打个哆嗦后睁了眼,瞧见床边一个模糊的身影便是张口就嘟囔了起来:“爹啊!您长点记性成吗?别拿凉毛巾搁我脑袋上啊!你想烧死我啊!”

    墨纪被这一声爹叫的有些懵,继而被这话给弄的更懵,他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对自己的爹说话是这种不敬的口气,不过再看看夜凰那烧的红扑扑的脸蛋和口唇,他又想到了那梁国公与自己提及婚事时,那否怪兮兮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夜凰一定是个仗着知道她爹欠了她,而就此任性发脾气的孩子!

    想到此处他无奈的摇摇头,刚要伸手去给她翻额头的毛巾,那屋外有了下人的声音,立刻墨纪出去给开了门,请了郎中进屋。

    一般妇女看病总是规矩讲究的一大堆,但此刻在外,没那么些套礼,加之人正发热,墨纪也没想起要挂帘,结果老郎中一进来就瞅见了夜凰脑门上搭着个毛巾,一张脸烧的红红的给涂满了胭脂一般。

    这老郎中当下就伸手扯掉了毛巾,一拿在手就是摇头说到:“怎么用冷毛巾呢!越覆只会越烧!”说罢又指着夜凰说到:“怎么能这么捂着呢!脖子处散开些!”说罢转了身冲那墨纪说到:“挂帘吧,我给她诊脉!”

    墨纪应着声给放下了帘子,又把夜凰的手给抓了出来,那老郎中三个指头一号之后便说到:“怕是着凉,激着了!来势有些猛,我开点药煎给她吃,不过药上来需些时候,这其间需要用热水擦额,擦颈,乃至股根腋下!擦拭驱热到几时见汗,几时方才无碍!”

    -这章是2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