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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鼻子和嘴巴被水灌着，又被男人吻着，呼吸越来越艰难，可身体的感觉，却越来越要命。
但是突然，厉霆琛就停下来。
夏初睁开眼，水雾缭绕在眼前，忽然，猩红的鲜血映入眼底，水流变成了血色。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半天才发现，是厉霆琛手掌的伤口又破裂了。
她连忙惊慌的拿起男人的手掌：“糟糕了，你的伤口裂开了……”
可是手掌，立即就被厉霆琛抽开。
“很脏。”
他脸庞低着，望着流淌的血水，似乎有些失神。
“你说什么？”
夏初怔了怔，连忙关掉了淋浴。“我们先出去吧，你的伤口需要赶紧包扎一下……”
“太脏了。”
厉霆琛忽然将淋浴头拿下来，他推开夏初，开了水，立即就朝着自己的身上，有血迹的地方不断猛烈的冲洗，包括手掌心的伤口。
夏初惊了惊，立即按住男人的手腕：“不脏，厉上将一点都不脏，只是受伤流血了，包扎了就好了！”
“我很脏，我的手上都是血，你看，特别多的血，我杀了很多的人，很多很多……”
夏初将淋浴头抢过去，可是厉霆琛却张开手掌，用力的去抹鲜血，伤口撕裂开，鲜血喷涌出来，越来越多。
夏初察觉出男人还是不对劲，心疼至极的一把将他抱住。
“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该更小心一些，让你这么担心，我真的没想到……”
厉霆琛上次被厉晨光刺激的时候，夏初就知道，男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静，他的内心，或许还没有完全展现在她眼前。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厉霆琛会为了她，被刺激成这副模样，可怕，更可怜……
被夏初用力的抱住后，厉霆琛才像是又清醒过来，他再次推开夏初，唇角抿了抿：“对比不起，我吓到你了。”
夏初摇头，男人的眼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她看的很清楚。
但是厉霆琛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多说下去，夏初赶紧取下来浴衣，披在厉霆琛的身上：“我们先出去吧，好吗？”
厉霆琛眼色黯下，他点点头。
同夏初一同离开浴室后，夏初立即取出来备好的药箱，就开始给厉霆琛包扎伤口。
她动作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男人，所以过程很缓慢。
“你怕么。”
突然，厉霆琛低沉的声音穿过耳畔。
夏初抬眸：“怕？”
男人今天的样子真的和平常都一样，癫狂，疯狂，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绝望，她统统感觉得到。
夏初知道厉霆琛是被今天她和秦浅的出事，刺激到了，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所以到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问一句话都有点小心。
“今天，我在你面前杀人。”
厉霆琛眼眸看看地面，夜晚的光线让他冷峻的脸，看上去略显萧索。
“……”
夏初怔了一下，说不害怕是假话，毕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活人死在自己眼前，又是亲眼看到自己枕边的男人，暴怒杀人……
夏初没有停下动作，将最后的包扎结束，才道：“厉上将是介意这个吗？可是厉上将杀的人都是坏人，如果不是厉上将及时出手，可能死的就是我和秦浅了……”
“回答我的问题。”厉霆琛的手刚被夏初放开，就一把摸住她的脸庞。
对视上男人深邃的眸底。
夏初有点心虚：“当时本来就很害怕，毕竟，那个人是拿枪对着我们啊……突然听到枪响，也会害怕……”
“你一定很害怕我，我也像是那个坏人一样，在杀人。”
厉霆琛沉声，炽热盯住夏初的眸子里，隐隐有光，像是水光。
夏初的心震荡了一下：“不，厉上将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就因为，我是上将吗？”
“我能知道，反正在我心里，厉上将绝对不是坏人，厉上将哪怕杀人，也是杀了罪有应得的人，厉上将就算让人害怕，那也都是表面的假象……他们并不了解厉上将，但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不是坏人，那你说，我是怎么样的人？”
厉霆琛突然又问。
他声音平淡无澜，可神情好似真的自己都弄不明白这个问题。
“厉上将是我这一辈子遇见过的，最好的男人。”
夏初想也不想就说，看着厉霆琛的眸子认真且坚定，还微微充满着笑意。
没想到女人会这么说，厉霆琛心里沉了沉。
她的样子，就和三年前他遇见她时的样子一模一样，还是黑夜里的一缕暖阳，是他唯一一次的希望。
忽然，厉霆琛轻轻嗤了下鼻，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你就这么肯定？”
看到男人笑了，夏初心都化了，赶紧点头，拼命点头：“我发誓，我用性命担保！”
“傻瓜。”厉霆琛挽唇，禁不住的伸手刮了一下夏初小巧立体的鼻尖，“我的为人，岂是你发誓就能担保的。”
“怎么不能，我发誓，如果厉上将不是好人，我就一辈子”
“哎，别胡说！”
听到夏初大大咧咧的开口，厉霆琛很紧张，立即就按住了她的嘴唇。
“没胡说。”夏初按住厉霆琛的大掌，含含糊糊的继续道：“厉上将如果不是好人，我就一辈子给厉上将赎罪，反正这辈子……我就只能跟着厉上将了。”
“……”
厉霆琛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松开女人的嘴巴，将她脖颈往怀中一揽，贴着他的心口。
“呵，你可真是敢说，一辈子那么长，你这么轻易就许诺给了我，怕是要后悔的。”
夏初微微笑着：“不是早就不能反悔了吗？”
“没错。”
厉霆琛顿了下，才沉声，但笑容却渐渐消失。
“没人可以对我反悔，但万一你反悔……”
“你会把我的腿打断吗？”
夏初忽然笑了笑，调侃着问男人。
以厉霆琛今天生气时那么易怒的一面来看，估计打断腿都是轻的了吧？
不过说真的，如果她真有一天会反悔，不管厉霆琛做什么她都支持。她可不想离开厉霆琛的身边。
夏初只是开玩笑，可厉霆琛的神色却黯淡了几分。“不会。万一你反悔，我就跟你离婚……这辈子，我都再也不要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