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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薄胭觉得还是尽早离了京城好些,人说见面三分情,自己若是长久的出现在源名周围,便总会让他觉得此事是有希望的,那还不若自己离开京城,隔得远了,彼此也该淡了,左右自己也是要离开。
这样想着,薄胭便将带着赵雪言离开京城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加快速度开始准备上了上路的物件,而源名那边的了消息后却是异常的激动,亦是向源老先生禀报自己要一起上路,源老先生简直气的半死:“人家母子出游,你跟着算是怎么回事!”
源名则是坚定的表明自己要跟着,即便是远远跟随也可。
事已至此,源老先生也算看出来了,源名这颗要当前任皇帝赵雪言“继父”的这颗心是怎么也安抚不下来了,于是不得不采取措施,硬是将源名锁在了房中,不叫他出门半步,却没想到源名的反抗也是一场的激烈,先是绝食,再是投湖,虽然两次都被救了下来,但亦是闹得源老先生焦头烂额,而更恼人的是,天下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源名为这份痴恋的所作所为也终于传到了外间,源老先生与薄胭担心的传言还是产生了,虽然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少,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反响,但是流言这东西,最怕的就是时机,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加工一下,只消半点火星便可以燎原。
薄胭咬牙,此事需得小心对待,一个不慎便会发生自己最最担心的事情。
只是事到如今薄胭倒是走不了了,自己一旦离开,刺激了源名,若是他当真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传扬出去便越发收势不住,可若是留在京城什么也不做也是不行的,任其自由发展的结果就是自取灭亡,薄胭拧眉,实在头疼的很。
而在这个当口,来自西晋的一封书信打破了这种僵局。
薄胭同薄中青相对而坐,对着那封上头因着西晋皇家纹样的烫金书信面面相觑。
薄胭挑眉:“所以……西晋想同咱们联姻?”
薄中青一身龙袍,金冠下是掩不住的白发,亦是挑眉:“呃……怎么说呢,这封信主要是恭贺我登基为帝,次要的表示是否可以……巩固一下两国邦交……”
薄胭扯扯嘴角:“国与国之间还需要如何巩固,除了联姻还能有什么法子。”
薄中青不语……倒也是这个道理。
西晋从前插手过赵国的内政,别人不知道,薄家却是十分清楚的,现在薄家当权,西晋少不得理亏,估计思来想去许久才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缓和关系,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桩婚姻解开两国的心结,又可以加固情意,没什么不好的,赵国不能推辞,一旦推辞就是薄了西晋的颜面,让人以为赵国心中还有疙瘩一般,是以这联姻是必然的,可是这联姻怎么个联法确实让人犯了难。
若说赵国这边娶吧,放眼满朝,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既然是联姻就必须得是皇亲国戚才配得上,先帝嘉和帝只有赵雪言这么一个儿子,他才十一不能娶妻,薄中青膝下无子,还真真是挑不出什么人选来,难不成要薄中青亲自出马娶了西晋的某人?
薄胭一个瑟缩,自己将父亲推到皇帝的位置上可不是为了让他三妻四妾的,一想到母亲冷冷看着自己的眼神,薄胭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娶是不行了,那么嫁呢?
前面说了,先帝留下来的公主均已出嫁,薄中青又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这皇家实在是人丁稀薄的很,连个联姻的人选都挑不出来。若说是从大臣的子弟中选一个加以册封嫁出去也可,但是难免有敷衍之意,实在是不好看。
就这样,薄胭与薄中青苦着脸对坐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也没想出什么法子,薄胭按了按生疼的额头叹了一口气:“一件事还没解决,西晋又给咱们添了另一桩事,联姻?用谁联,我吗?我若嫁过去了,他们谁敢娶?”
话到此处,薄胭一卡,猛的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连忙看向薄中青:“父亲!我想到了!”
薄中青不明所以的回望了她一眼:“什么法子?”
薄胭掩唇一笑,眉里眼里都是调侃之意:“他们既然想要联姻,咱们要是回绝倒是不好,既如此那便联姻吧,实在无人,就将我嫁过去!”
薄中青一惊:“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能嫁。”
薄胭耸耸肩:“说的就是啊,怎么说我也是前太后,即便抛开身份不谈,我也是嫁过人的,这样的我,西晋有谁会娶。”
薄中青依旧没想明白。
薄胭笑着拉住薄中青的衣袖解释道:“他们要联姻,为了两国邦交,咱们必然是要答应下来,既然怎么办都不妥,不如将问题抛给他们,现在赵国能够出嫁的公主就只有我,就同他们实话实说,反正咱们这边是同意的,他们那边要不要娶就是他们的事了。”
薄胭微微一笑,为自己的机智骄傲,自己已经是嫁过人的了,又拉着一个孩子,即便是公主至尊又如何,就不信会有人愿意娶,总归是肯定嫁不出去就是。
“这样一来,咱们不单单是对西晋表了态,更是对现在翘舌根的众人表态,不是传我同源名有私情,薄源两家联手谋得皇位吗?现在皇家主动将我送出去联姻,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自然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薄胭一拍手,这样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自己既不用出嫁也可以不必饱受流言的困扰,只消在京城待上几个月,等到风声一过,便可以带着赵雪言启程离京了。
薄中青略带迷茫的眸子中午慢慢转亮,激动的看向薄胭,四目相对,均是开怀一笑,此法……甚妙!
于是乎,第二天便传出了西晋要同赵国结为友邦并且联姻的消息,而赵国的人选正是薄胭。
这消息实在是令人震惊,霎时间,人们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这点事情上,先前一小部分议论薄胭与源名关系的传言也戛然而止,毕竟薄胭都要出嫁了,又怎么可能与源名有私情。
而对于薄胭再嫁的事情,人们的态度也是折中,薄胭毕竟曾经为太后,按照常理说她是不应再嫁的,可是如今的情况特殊,薄中青已经封了她为旌阳公主,既然是公主的名分,那么被派出去和亲也没有什么错处,更何况此次联姻若能拉拢西晋,那么对于赵国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看来,与其,让薄胭为先帝守寡,还不如发挥她光和热,为赵国谋取利益,朝中大臣皆是政客,他们在乎的只有政局,如此权衡之下,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毕竟即便是在位的太后,也有过出嫁的先例,虽然已经事隔好几百年,但毕竟是有史料可循的。
至于源名那边,叫他父亲百般管教之下,决心已经少了许多,现在眼看着两国要联姻,也知道大局难以挽回,便也只能躲到暗处,肝肠寸断的伤心去了,在没有去宁安堂叨扰。
薄胭笑笑,源名与刘钊有一点不同,不同,刘钊同自己有青梅竹马之意,自幼长在一起,所以对自己很难忘情,可是源名同自己不过初见,他之所以中意自己恐怕也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张脸,因色起意的只能是一时,并非一世,时间久了他是可以对自己丢开手的。
如此,薄胭的第一个目的也算达到了,现在就全等着西晋那边回绝自己,自己就又可以恢复自由身,带着赵雪言走南闯北去了。
西晋,帝都
西晋皇帝晁澜帝拿着赵国那边的回信犯了难,拧着眉头回视了一眼皇后:“这……这……”
皇后亦是哑然,送来这样一个人选,放眼西晋,有谁能娶。
“皇上他们是否没有诚意要联姻?竟然选了薄胭?”皇后皱眉道。
晁澜帝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当初派人插手他们的内政,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咱们理亏,如果他们心中有芥蒂完全可以回绝咱们,又或者随便册封一个官家女子送过来,既然当成挑了一位公主送过来,那是有诚意的……哎……其实想想,这人选也是有道理的,赵国皇室人丁稀薄,能够和亲的实在屈指可数。”
“可她到底是嫁过人的呀,还曾经作为太后,这……让咱们怎么娶啊,”皇后嘟囔着,一脸难色:“既然也知道他们心中已无芥蒂,要么这联姻的事情就算了吧。”
晁澜帝沉吟着,这倒是个解决办法,本来这次和亲就是彼此试探,现在有了结果,两方依旧是友邦;可是这样做难免有错尔反尔之嫌,于西晋名声无益,若非实在没有法子,自己不想这样。
晁澜帝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足足思索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实在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薄胭这样一个身份贵重的寡妇公主,塞给自己哪位皇子,恐怕都不可行,于是犹豫的开了口:“既然如此,就按照皇后所言……”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求见,说是为了禀报西北军务的事情。”小太监跪地禀报道。
“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