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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铁山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也没有跟小龙说见袁先生的事,还特意在路边买了一些食物零食,把那个黑色纸盒也装到袋子里,借此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个黑色盒子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已深,铁山和小龙也没说几句话,便各自返回房中。现在房间里只剩铁山一个人了,他望着桌子上,灯光笼罩下那个封得严实的黑色纸皮盒子,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怀着忐忑和好奇的心理,铁山用取了一把小刀将盒子小心划开,不一会的功夫终于见到了盒子里的庐山真面目。
这一看之下,铁山心中的疑惑立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填满心房的震惊!
盒子里装的不是什么黄金白银,更不是好吃的点心,而是一把冰冷乌黑的手枪!
一把手枪,手枪是用来杀人的,这意味着什么?
袁先生当然不会让铁山自杀,那就是去杀别人,到底去杀谁呢?铁山很自然就想到了那个中年警司。
铁山已经躺在床上,门从里面反锁着,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看到桌上摆着的那把手枪。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袁先生明显是要铁山代劳干掉他的眼中钉,也就是那个中年警司。而到底该不该去,这可是一条不归路,杀了人就相当于与整个社会,整个警局为敌,更何况自己要杀的是一个龙门警司呢!问题是,如果他不去做,以后就没机会为袁先生效力了,他的一生就注定平凡。目前看来,这是铁山唯一的出路。铁山是这么想的。对,要想成为人中之王就要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就算铤而走险也在所不辞。想到这,铁山已经做了很多次思想斗争,最后还是金钱和权势战胜了一丝仅存的良知,在那一刻,他已经决定豁出去,让那该死的良知见鬼去吧!
第二天,铁山特意买了一件有内袋的外套,准备把手枪藏在上衣的内袋中。
第三天,铁山主动对小龙提出希望多留几天,小龙也欣然同意,并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因为铁山演技确实太好了,掩饰得很到位,也很小心翼翼。
接下来的日子,铁山时常出没在之前和袁先生一起喝早茶的那个酒店,目的是观察目标也就是那个警司的生活规律,好把握出手时机。
这样一连过了一个星期,铁山发现那警司一般隔天就会去一次喝早茶,而且都是独来独往,时机也调的刚刚好,前后不会相差超过五分钟,这也说明那警司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
这日早晨,铁山料定那警司又会去喝早茶,于是早早就在酒店里候着。等没多久,目标果然出现了,于是他便匆匆钻进洗手间,取出早准备好的道具给自己化妆。先在额头贴上一张创可贴,又把头发弄乱,脸上不忘吐血眼色,让人看来像是被人揍了的样子,最后换上一套粗布简陋的衣服,相比和袁先生见面那天寒酸多了,唯一保留的是那件刻意准备的外套,内侧衣袋里藏着一把小型手枪。
一切准备完毕,铁山对着镜子看来看,感觉很满意。然后,他就从容地走出洗手间,装出一副无精打采的颓废样,特意走到那警司对面的空位坐下,装作谁也没瞧见。
一开始,那警司还没多留意到铁山,但铁山怒容拍桌叫了一声:“服务员,上茶!”这一声,不但惊动了那警司,连周围好几桌人都闻声向铁山望了过来。
不一会,便有一个男服务生迎了上来,问铁山:“请问先生喝什么茶?”
“随便什么,我口干得很,快去快回!”铁山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因为越是这样就越显出他的失意落魄。
“那请问先生几位?”那男服务生又问。
“就我一个,你是瞎子吗?”铁山朝那服务生瞪了一眼,喝道。
“请你稍等,马上来。”服务生脸色铁青,只是不好得罪客人,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那服务生走后,旁边的中年警司便走过来搭讪,道:“这位小兄弟,我们好像哪里见过?”
铁山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望向那警司,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是那个条子?”
“我姓林,你可以叫林警司。”林警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你那天不是很神气的,今天怎么如此落魄,像撞了鬼似的?”
铁山垂头深深叹息一声,道:“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姓袁把我弄成这样。”
“哦?”林警司似乎很感兴趣,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来挖苦我的吗?”铁山抬头狠狠的瞪了林警司一眼,不怀好气的道:“我不但被人赶了出来,还被人打了一顿,现在钱又没,真想死了。”
“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林警司盯着铁山,“不然为什么要赶你出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铁山冷冷的望向林警司,“不过如果你想知道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料。”
林警司闻言,心生怀疑,谨慎的道:“你会出卖你的主人?”
“我都被他遗弃了,这算什么出卖?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下水,不会让他好过!”铁山恨恨的说,双眼似要喷出火来,连他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
“我是觉得,他既然不用你了,会让你轻易离开,还能坐在这里喝着茶,吃着点心?”林警司仍旧十分警惕。
铁山闻言便道:“你没看到我受了伤吗?我只是侥幸逃脱,说不定明天就会横尸街头,趁活着就要多吃点,总比做个饿鬼好。”
林警司点点头,思索着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真该在临死前为社会做点好事,把你知道的事给我汇报一下。”
“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跟你走。”铁山道,“不过,我不能去警局。”
“你放心,我也不打算带你去警局。”林警司道,“不如我们现在就走?”
“没问题,不过中午的饭就靠你了。”铁山这样说。
“只要你积极配合,提供有用的信息,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吃饭的事是小菜一碟。”林警司向铁山承诺道。
“那就没问题了,走吧!”铁山表示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