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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小龙倒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虽然有点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正自思潮起伏,心里想道:“她是一个连环杀手,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然而我不但救了她性命,还收留她,这也算是窝藏通缉犯之罪。我这样做,真的错了吗?她是杀了不少人,没错,但那些被杀的人难道真的是无辜的吗?而且,龙姑娘也是被奸人利用了,她生性一定是善良的,难道不应该给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吗?难道是我在偏袒她,我不会爱上她了吧?不会的,我心里只有小兰,已经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小兰才是我的准新娘……我这是在想什么?”思及此,小龙突地从床上坐起,他不忍再想下去,于是翻身下床,去浴室洗了个脸。
从浴室出来,小龙更加清醒,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于是在房间里练起了拳,一来好分散自己注意力,二来让自己疲劳些,从而增加一些睡意。
次日白昼无事,入夜之后,小龙便按照约定开车把龙三接到自己看管的一家夜店。
这家夜店和大多数夜店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都有着迷离人眼的五颜六色的灯光,清幽怡人的氛围,灯红酒绿,姹紫嫣红,喝酒行令之声此起彼伏。当龙三走进来的时候,立时使整个夜店增色不少,虽然是新面孔,却无疑有着最高的回头率,龙三这一身打扮,配合上她绝代容姿,真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夜店粉黛无颜色了。
小龙一路领着龙三,先让她在一个空位上坐下,自己也随后在她对面坐了,然后对她说:“龙姑娘,这里将是你晚上工作的地方,感觉还适应吗?”
龙三闻言道:“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我想我会适应的。”
“也难怪,不要紧,慢慢来。”小龙表示理解,“第一天你就先熟悉一下环境,混个脸熟,不必接待客人,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龙三点点头,一切言听计从。
小龙对龙三也是十分信任,心里欣喜,随机叫了一瓶酒,开了和龙三觥筹交谈。
“龙姑娘,你可以把我当成客人,练习一下,放松点。”小龙和龙三干了一杯,说:“当然,如果你能保持面带笑容,或者多笑一下,那就最好了。”
龙三竟然真的微微笑了笑,喝了一口酒,缓缓放落酒杯,道:“如果,每个客人都像你这般正人君子,我想我一定会很轻松的。”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嘲笑我?”小龙没料到龙三会这么说,颇感意外的问。
“我虽然是个杀手,可见过的男人也不少,像你这般坚守君子之道的还是第一次见。”龙三一本正经的望着小龙说。
小龙报以浅浅一笑,说:“承蒙龙姑娘把我当做君子,我深感荣幸。不过,我未必是你想象中那么好……”
“这个世道,君子不多了,奸诈小人倒是为数不少。”龙三感叹道,“我的家人就是被奸人所害,恐怕我跟随多年的主人也是大奸之徒。我一直想手刃仇人,替我家人报仇,如果日后发现我主人是害我全家的罪魁祸首,我绝饶不了他!”
“龙姑娘,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因为我的遭遇跟你差不多。”小龙闻言,触动了内心深处的伤心往事,不禁神色黯然。
“你说什么?”龙三显然十分惊讶,一时之间瞠目结舌:“难道你……”
“还是别说了,我的经历以后再跟你说。”小龙迅速收拾凌乱的心情,最后强挤出一丝笑意,“今晚我们不谈身世,说点开心的,好吗?”
龙三闻言,暗自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有……只有在我杀人的时候,才有一丝开心的快感……”
小龙听了,对龙三深表同情,忙安慰她:“那就别想了,从今往后,我会让你开心起来的,你一定要忘记过去,就像你身上的衣服一样,换了一套造型就该以全新的面貌去生活,去跟人相处。你记住,你已经不是任人摆布的杀手了,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开心就行。当然,不许再杀人,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
“哎,你又来了,看来你被主仆关系毒害得太深。”小龙忙纠正,“我们只是互相帮忙,我把你当朋友,我们平起平坐,彼此部分等级,明白吗?”
“可是,我相信你,所以才愿意听你的话,这也有错吗?”龙三表示不解。
“好吧,随便了。”小龙不愿再在这个话题纠缠不清,接着道:“我们干了这一杯,接下来我带你四处逛逛,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龙三自然没有异议,爽快的倾杯而尽。小龙又替龙三把酒杯斟满,然后让她提着酒杯,跟他去四处拜访客人,顺便给人敬酒。
就这样,龙三在夜店开工的第一晚,虽然没有正式接待客人,却给自己和夜店做了一个很好的宣传,给客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好印象。龙三独特的魅力,加上小龙煞费苦心的包装打扮,还有他那口齿伶俐的宣传推荐,不出几天,夜店的生意可谓一举扭转乾坤,从不大景气变得如火如荼,生意蒸蒸日上。不少富家子弟,土豪大亨都不惜一掷千金过来一睹龙三的芳容。龙三虽然不大爱笑,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形象,相反,她那独一无二的神秘感给她加分不少。人类总是少不了好奇心,越神秘的事物,往往越受人追捧,就好比一部悬疑小说,一个个伏笔,悬念会死死的抓住读者的心,让其一直看下去。龙三笑起来的确很美,却十分难求。有人为博取红颜一笑,一掷千金不说,什么花样点子都试了。有时候还真凑效,时而使龙三笑得花枝乱颤,时而又时她啼笑皆非,表情古怪。渐渐地,龙三开始适应这种夜店生活,甚至有点喜欢上这个工作,因为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暂时忘记仇恨,忘记痛楚,也忘记了自己曾有一双沾满血腥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