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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执政长的办公室并不奢华。
这是林润随着新认的哥哥走进了办公室之后，脑海之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念头。
是的。
从他来到省府大门的那一刻起。
似乎出现在眼前的，都是古朴庄严之像，完全没有麦格林勒，那样一种奢华浮夸的景象。
来往的政府官员，都是身穿着，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昂贵的衣物，更有甚者，林润还在一些高级别的官员所穿衣物之上，看到了...
看到了补丁。
没错，就是补丁。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
堂堂一个罗兰行省的政治中心，这样的贵族云集之地，居然，会有高级别的官员，身穿带有补丁的衣物？
这...
林润摇了摇头，先前高斯笑着对自己说的话，也隐隐响起。
“林弟弟，看上去你非常的惊讶。”
“没错。”
虽然非常的不喜欢高斯这句林弟弟的称呼——毕竟，这与蓝星之上的某本因为爱情，而流芳千古的小说之中的，娇弱主角的爱称，非常相近。
可是...
算了算了。
他高斯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也不会少两斤肉。
林润是非常惊讶的。
难道这省府内的官员们逼格都要比市级城市更高，在衣着之上都有了统一的标准？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行焉。”
高斯针对林润的这个疑惑，笑眯眯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当听到了高斯的这句话后，林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是执政长大人喜欢简约朴素的风格，所以下面的政府官员们也就争相效仿？
这未免有些流于表面，太过于形式主义了一些。
偏偏。
执政长大人对于下属们做出的这些改变，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
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整个省府上上下下，都是身穿这种打扮的官员了。
而也正是这样。
你才能够看到一副奇景。
堂堂省政府，罗兰行省的政治中心，居然从上到下，官员们都是隐隐有一种乞丐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从第一眼的衣着上看出来的。
官员们本身那种，身居高位已久的气势，就不是沿街乞讨的乞丐们，所能够模仿的。
言归正传。
也正是执政长大人喜欢下属们这样的穿着，具体分析他的心理，林润认为，他估计是觉得，自己属下们身穿这种衣服，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们的廉洁吧？
可是，官场的怪圈，总是会在不经意的小小举动之中，就形成。
现在。
罗兰行省的政府上下，官位越高者，所穿着的破烂衣服之上，补丁的数量也就越多。
而官位低的人？抱歉，你甚至都没有资格身穿带有破洞补丁的衣服。
很显然，执政长大人喜欢下属们搞这一套。
之所以说他喜欢，是因为他在看到下属们的穿着之后，并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不是。
在官场。
不否认，就代表着上级是默许的，是暗中赞同的。
这也是一个古怪的定律。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以上，官位越高的人，衣服上的破洞补丁就会更多的这种现象呢？
其实道理非常的简单。
执政长大人喜欢下属们这样的穿着，认为这是廉洁奉公、执法为民的标志之一。
那么，你身上的破洞补丁越多，是不是也就代表着，你更加的廉洁？
当然，从逻辑上来说，从大量的事实证据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狗屁逻辑。
可是...
说来说去，还是架不住人家执政长大人，吃这一套啊。
打个比方，譬如说高斯。
他的身上...
林润皱眉看了一眼，仔细数了一下，嗯...
大大小小的破洞补丁，足足有十二个。
这，也代表了他本人，在省府之中的地位，颇高。
“呵呵，怎么样？哥哥的这身衣物，你可还算满意？”
高斯笑了一声，自顾自洋洋得意道：“在这个省府之中，能够像我这样，拥有十二道补丁的官员，可是极少数的，更加别提...更多的补丁数拥有者了！”
林润眼皮轻轻一颤，默默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崇拜之色。
“大哥，果然不愧为大哥。”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
否则，我又怎敢托大，称呼你一声弟弟呢？林弟弟。”
林！
林润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高斯一口一个林弟弟的称呼，几乎要让他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养成的面不改色的功力，给彻底废掉！
“咦？林弟弟，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方才牌匾之上的大道余韵，在你感悟之际震动了一下，让你身体受到了一定的内伤？”
高斯看着林润突然变成了酱紫色的脸，不由关心的问了一句。
于是，林润的脸，更加的酱紫色了。
“没事没事，哥哥放心。”
“那就好，林弟弟！”
高斯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肃，严肃而认真道：“林弟弟，如今我是你的大哥，虽然今天才认，不过，你也不用怕麻烦我。
这样，如果日后你在卑斯文城，乃至于罗兰行省之中，碰到了什么凭借个人无法解决的麻烦，一定要告诉哥哥我。”
林润尬笑了一声，轻声道：“好哥哥，这可真是麻烦你了。”
“欸！”
高斯摆了摆手，豪爽道：“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怕麻烦哥哥我！
既然被你称呼为了一声好哥哥，那自然是要尽到做哥哥的职责！”
哎...
彳亍口巴！
林润心中的小人无奈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并且朝着面露红光、满脸兴奋的高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丢！
办公室非常的古朴，可是推开了办公室沉重的大门之后，首先出现在眼前的，却并不是想象之中的，宽敞的办公室。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且宽的走廊。
走廊两侧悬挂着各自不一的人像，总共有十一幅。
“这些都是之前的执政长们的画像。”
高斯看到了林润眼中的好奇，笑着朝红墙之上的画像拱了拱手。
“原来如此。”
林润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走廊很长。
十一幅悬挂着的画像很快就没了，然后，出现在两侧墙体之上的，便是一幅幅山水画，抽象画，还有...
“咦？为何后面出现的这些画像，都是同一个人的容貌？”
林润好奇的指了指在各种抽象画之后，悬挂到了另外一道古朴大门附近的人像画。
显然，这些人像画上面的油渍并不算太久远，至少比先前的那十一幅画像更加的新。
这是最近这几十年，新加上去的。
而且，还都是同一张脸。
画中的脸，方方正正，眼睛狭长，鼻梁高耸，嘴唇厚实，让人一眼看上去，有种沉重之感，又情不自禁的浮现一丝温暖的感觉。
可是，透过精神力仔细观摩了一下。
林润却从这幅画像之中，看到了人像的一丝狡诈、阴沉之感。
“这是副执政长大人。”
高斯微微一笑，“这些画像都是副执政长大人，从卑斯文市市长的位置上来之后，悬挂起来的。
大人颇为喜欢艺术，所以...”
明白。
林润点了点头，简单来说，这位副执政长，非常的自我。
否则，正常人谁会把自己的画像，悬挂在办公室走廊之内，并且，还一次性悬挂这么多幅？
啧啧...
就连摆出来的姿势，都完全不一样。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的确颇为欣赏艺术...
吧？
艺术，也是分很多种类的。
除开艺术就是爆炸这种耳熟能详的句子之外...
杀人，本身也是一种艺术。
就是不知道，这位副执政长大人对于艺术这方面的偏好，到底正常不正常。
林润估计，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这种层次的存在，可没有一个是可以轻易相处之辈。
与他们对话，你几乎时刻都要保持心神的高度紧张，只有这样，才不会在交流的过程之中，被对方的话给占据主动，并且成功的被其带入，他们自己想要的节奏之中。
一旦如此。
你所谓的那些秘密，所谓的那些计划、底牌，都会在三言两语，不经意之间透露给了对方。
而你自己，却丝毫不曾有所察觉。
直到死的时候，可能都还在菲姐，自己的计划如此的天衣无缝，对方，又是如何猜透的呢？
“副执政长大人就在门后的办公室里面。”
走过了走廊，尽头就是一扇双开的沉重大门。
大门紧紧闭合，内里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可是在林润与英格拉姆二人的心中...
却在这扇大门之上，感应到了如同巨峰般的沉重之感。
对，还有英格拉姆。
林润都差点几乎忘记了，这个在自己身侧突然隐身的同伙。
大抵是这一路走来，成功的消化了自己心中酸溜溜的醋意，英格拉姆喉结微微一颤，突然之间，有一种想要快步逃离此处的想法。
这种想法在他的心底不断浓郁，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也在心底疯狂尖叫：
快点！快点离开这里！快跑！
仿佛，在这扇沉重大门之后，坐着的并不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副执政长大人，而是...
一尊来自洪荒的...凶猛巨兽！
“大人，人已经带来。”
没等林润与英格拉姆开口说话，高斯不敢怠慢，已经呈九十度弯下了腰身，恭恭敬敬、轻声朝着大门开口。
“进来吧。”
一道浑厚的嗓音，在大门之后响起，听上去，倒是挺符合之前，所看到的人像画之上的形象。
温和，又让人心生温暖，完全生不起有一丝的敌意。
可也正是这种古怪的感觉，反而让林润的内心，更加的警惕！
这位副执政长，绝对不是可以易与之辈！
要知道，这位大人，可是在职位上与守夜长大人，平起平坐的存在。
甚至，在某些方面，在权力的覆盖方面，他还要比守夜长大人，来得更加神通广大！
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林润肉身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绷，就已经做好了全神贯注的准备，随时应付接下来，与副执政长大人的交流。
反观英格拉姆。
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在听到了副执政长大人这道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之后，英格拉姆心中尖叫的小人顿时消散，而原本还惊恐的心，也迅速趋于平静。
“听起来，这位副执政长大人，还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呢...真想与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秉烛夜谈，彻夜聊天，向他述说自己这一路以来的所见所闻，聊一聊自己遭遇到的困难...
呢。”
吱呀——
沉重的大门根本就不需要高斯去推动，仿佛在大门之下安装了机关，几乎在这位副执政长大人话音刚落之际，大门就自动朝向两侧，缓缓打开。
门后的世界，也毫无任何遮掩的，出现在了林润二人的眼前。
古朴，庄严。
果然，还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千篇一律的装饰。
这一任的副执政长大人，是近四十多年才升任上来的。
而上一任副执政长大人，也荣誉退休。
如今，担任的是罗兰行省联席参议会荣誉参议长。
是荣誉。
也就是没有实际权力的那种。
执政长打人当然不允许，官员在退休之后，还能根据一些人脉，占据在高位，暗中操控局势。
不管官职的高低，一概不准。
这，也是执政长在罗兰行省的执政理念——之一。
贝斯帝国如今的局势，其实非常的微妙。
在第三任大帝在位期间，由于是皇权最为衰败之时，所以全盛时期的五大超级家族，推动了一项这样的、足以改变历史的政令。
——各个地方省，都拥有在帝国基本法的基础之上，独立立法的资格。
同时，执政长在一定程度之上，还将拥有一部分的地方驻扎军团调动之权。
这代表着什么？
不言而喻。
五大超级家族想要逐步分裂国家，并且最终达到覆灭贝斯帝国，重新建立全新帝国的野心，也在世人们的面前，清晰浮现。
言归正传。
也就是说，这一任的副执政长大人，还是一位新上任并没有多久的大人物。
所以。
办公室内里，是并没有时间来得及大加改造的。
还是那古朴的模样。
且不说现任副执政长大人，究竟有没有想要巴结执政长大人的心思。
但，上一任平安无事、光荣退休的副执政长大人，一定是一个非常懂得揣摩上意之人。
据高斯先前的打趣，上一任的副执政长大人，开创了个人衣物补丁数量的最高纪录。
足足，九十九个！
九十九个补丁！
试想一下，一个人的衣服之上，有将近一百个补丁，那得是何等的一种盛况！
恐怕，除了重要的隐私部位之外，全身上下，全部都打满了密密麻麻的破洞补丁吧？
也真是难为了上一任副执政长了。
光是想要找到这样的一件，穿了非常之久，衣物并不昂贵，且还有这么多破洞的衣物，都是非常的困难。
毕竟，卑斯文城之中，可还没有出现过，生活条件艰苦到如此地步的乞丐。
哪怕是麦格林勒。
都是属于乞丐之中的那种，万里挑一之辈。
副执政长大人为了搜寻到这件衣物，用以迎合上意，倒也着实是难为了他。
这里注意。
罗兰行省官场生存法则，最为重要的一条：
带有破洞的衣物，必须得是经过自然岁月的洗礼，被人穿着，从而破的洞。
千万不能是人为故意损坏。
否则，你穿着这样的衣服，哪一天被执政长大人发现，那么，你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以前，就有一个倒霉蛋做过这种事。
他在家里用剪刀把朴素的衣服给剪烂，然后打上了补丁，得意洋洋的去省府办公。
结果，就倒霉的被正闭关结束的执政长大人发现。
执政长大人倒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只是在会议之上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这种现象不好。”
当然，参与会议的人惶恐若惊，各自呆滞对视，完全没有搞明白执政长大人在说些什么，又在针对何事。
后来，这个人被发现。
当然，被愤怒交加的上级官员，直接罢免了他所有的官职。
这个人之后的下场，也就不需要多说了。
从此之后，穿自然岁月磨损之下，带有破洞的朴素衣服，也就成为了罗兰行省官场生存法则之中，一条铁一样的定律！
甚至。
因为这个事情，整个罗兰行省各地，存放久远、破洞数量非常之多的简单朴素衣物，也成为了官员贵族们争相购买的时尚之物。
也正是因为这样，罗兰行省的一些极端贫困之地，那里的极端贫困之人，也因此而成功脱贫致富，走上了人生巅峰。
所以啊...
很多时候，一些民生沸腾抱怨的事情，官员们并不是没有能力做到，而是根本就是没上心去做。
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而这股浪潮，也随着执政长打人的再一次闭关，而逐渐平息了下去。
这一段时间，罗兰行省脱贫之人，根据不完全统计，足足有数万人之多！
可悲，却又可叹。
终究，执政长的这个爱好，也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那些极端贫困，几乎就要已经在这个世界之上，生存不下去了的流浪汉们。
思索之间，林润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
那里，似乎有一团旋转缠绕的黑洞。
在硕大的办公室之中，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身体布满雄壮肌肉的威严中年男子，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之上，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听说，你叫林润？”
这位开口说话之人，便是现任省府的副执政长大人了。
林润，还是第一次，与这样的大人物正面交流。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下，不过在强大的精神力镇压之下，微微混乱的呼吸趋于平静，脸色变得淡然无比。
“属下林润，参加副执政长大人。”
他弯腰拱手，言语之中，用上了属下二字。
虽然他林润是隶属于守夜者组织的一员，不过，在名义上来说，副执政长大人，也是他的顶级上司。
只不过，不是直接管辖的顶级上司，而已。
自己用属下二字自称，当然不会显得唐突，反而能够在一定程度之上，拉近他与副执政长之间的距离。
这个时候，一旁的英格拉姆才反应了过来，慌忙做出了与林润一般的动作，有些结巴的开口。
“属...属下，参见，不，拜见副执政长大人。”
“嗯。”
这位看上去并不算太年轻，许是久经政事的缘故，让他威严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了一缕缕深若沟壑的皱纹。
看上去，倒是更加增添了几份威严。
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二人问候的回应，然后思索了一下，微微抿唇一笑：
“林润，你很不错。
居然能够感悟到执政长大人，多年以前在那牌匾之上遗留下来的大道余韵。”
林润慌忙做出了诚惶诚恐的模样出来，拱手弯腰：“大人，这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属下误打误撞，得到了这天大的机缘。”
“的确是天大的机缘。”
副执政长眯了眯眼，并没有否认林润的这一句话。
不过，他又温和道：“你也不用太过拘谨，能够感悟到那上面的大道余韵，也就说明你与执政长大人，有缘分。”
这世间，或许最为虚无缥缈之事，就是缘分二字。
而能够改变一个人一生的轨迹的，又恰恰是这缘分二字。
缘分，多么神奇的两个字，多么神奇的一个词语。
太多太多的人，终其一生挣扎，为未来，为人生，为爱情所拼搏，却最终，还是抵不过这缘分二字。
显然，林润能够成功感悟大道余韵，也恰好是顺应了缘分的帮助。
“有了执政长大人的这一层关系，你在这卑斯文城之中，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
这位深不可测的副执政长大人微微一笑，说出了这样的话。
“属下不敢，不管属下得到了何等机缘，属下的这具身躯，永远都是属于帝国的。”
说完这句话，林润抬了抬眼，似乎是想要看副执政长大人的脸色，但在对上了副执政长那双宛若沉淀了无边海洋，并带有一起玩味笑意的眼睛之后...
林润的心脏突突一跳，然后赶忙低下了头去。
“你胆子很大，居然试探我...如果不是你感悟了牌匾之上的大道余韵，恐怕...”
副执政长大人说到了这里，用手指轻轻转了一圈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碧玉扳指，然后摇头一笑。
“如今你有了这层身份在，倒也不可随意安排你去做更多的事了，而且，你身为执政长大人，一位大能的记名弟子，再去参加这种级别的赛事，也有些落了执政长大人的脸面...”
林润脸色微微一变，他先前，倒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上面去。
也对。
执政长大人身为一位大能，与那即将油尽灯枯的领袖，也不过只相差一个境界而已，虽然...越往上走，一个大境界的差距，也就愈发的明显。
可是，这终究也说明了，执政长大人本身距离帝国最高层次的战力，没有多远的路要走了。
更何况，根据传闻，他很有可能，如今正在冲击四阶高级之境。
一旦成功，恐怕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南方第一高手了。
这样的存在。
又如何会允许，自己的记名弟子，去参加省级的入围赛，并且去竞争领袖大人关门弟子呢？
这不是在堕他执政长的脸面吗？
当然，这是无法容许的。
哪怕执政长大人并不在意此事，或者是因为闭关不去关注这些，可是，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可不能不去想，不去做。
副执政长大人一言，就决定自己今后没有了参赛权。
“你也不必要怨恨于我，我也只是将这个消息与决定，提前的告知于你，仅此而已。”
虽然，副执政长大人并不需要跟林润这种角色去过多的，解释一些什么，可是他在思索了片刻以后，还是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哪怕我不说，你们的守夜长，也会找个机会告诉你，然后在守夜者组织内部下发决定书的。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林润惶恐道：“属下...不敢怨恨副执政长大人。”
“行了，见也见过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位副执政长仿佛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再去理会林润二人。
而是径直的低下了头，处理起手头上累积如山的文件。
林润与英格拉姆对视了一眼，一旁的高斯笑着朝林润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朝门外一引，就主动带着他们二人离开了此处。
离开了，这位副执政长大人的办公室。
一路之上，林润都是与高斯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不知不觉，他们便走出了省府大楼。来到了方才大鸟驻足的地方。
“哥哥，小弟这就先行告别了。”
“林弟弟，且让为兄送你一程。”
高斯笑了一声，也不等林润拒绝，主动走上了大鸟背上，招手示意他们二人上来。
林润思索了一下，琢磨清了高斯的用意之后，点头一笑，也不拒绝。
天空之上，风在疾驰。
大鸟体内似乎有一股妖力，释放而出，能够将高空之上的飓风给抵挡，这也让林润与英格拉姆这两位实力低微的八阶序列者，能够在鸟背之上安然端坐。
“大哥，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林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高斯开口。
“哦？好弟弟，可是对副执政长大人有什么疑惑？”
高斯看向林润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他神秘一笑，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只要不是那些涉及到机密的事情，哥哥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哥哥。
是这样的...”
林润沉默了一下，看着高斯的脸，面容之上闪过一起疑惑：
“我看，副执政长大人的衣物，是崭新的，而且，并没有在他的衣服上看到有破洞、补丁这一类的东西，敢问哥哥，这是什么原因？”
“原来是这个问题...”
高斯深深看了一眼林润，用着开玩笑一般的语气道：“林弟弟，你还真是对副执政长大人，上心啊...”
“只是因为单纯的敬仰，所以才想问一下。”林润赶忙解释。
“其实，这也不是一个秘密。”
高斯摊了摊手，“省府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是迎合上意之徒，为的，就是能够更进一步。
可是，依你觉得，到了副执政长这样的高度，能够决定他能够往上走的，会是执政长大人吗？”
“这样...”
林润点了点头，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为什么副执政长大人不跟随潮流，身穿打满了破洞补丁的衣服？
很简单，就是没有必要。
而且，从高斯接下来的话中，林润也知道了，副执政长大人，那的确是一位精明干练的政客。
与省府的那些混吃等死之徒，完全不一样。
听闻，执政长大人对其，还颇为赏识与赞誉。
所以，这也是一个原因了。
本身就有能力，且又身处高位，当然也就不屑于再去做这些流转于表面与形势上面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