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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交换了微信,正好大部队也要集中。
她和张诗瑧非常默契地装作没事人一般,左右分开,继续活动去了。
两天走访大大小小几十个企业,运动量相当惊人。反正梁猗猗两天的步数都直逼两万步,等结束全部行程时,已累得不行了。
回到宁县解散地点,远远地,见到顾久的车子。
顾久坐在车里,车窗落下通风透气。听见人声,顾久转脸对这边微笑着挥手致意。猗猗原本已经很累了,看见顾久就像看见亲人,顿时精神一震:“太好了,那是来接我的车。”
“那是你男朋友吗?看起来好年轻的样子?”张诗瑧也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县城,好奇问道。
猗猗说:“才不是呢,他是我师弟。”
“师弟?”张诗瑧看起来很惊讶,“他不是双鸭山大学的硕士生吗?难道你也是?原来是才女,失敬。”
他对猗猗肃然起敬。
猗猗更加惊讶,脱口而出:“不是啊。我怎么会是双鸭山大学的。我是工大的,顾久比我低几届,同一个学院的!”
“不可能!他的入职履历上写得清清楚楚,如今还在宁县政府门户网上查得到呢……”
也算张诗瑧乖觉,一下子发现猗猗表情不虞,硬生生收了口。
淡淡一笑,说:“也许我记错了吧。”
猗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嗯,我先走了。”
告辞了大家,她上了顾久的车。
顾久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万事不在乎的样子。他心情很好,笑眯眯地对猗猗说:“师姐,我看见你和帅哥说话了。此行有收获吧?”
满脸“你看都是我的功劳”的表情。
猗猗啐道:“喂喂,别含沙射影啊!才认识第一天而已!”
“凡事最难是什么?是迈出第一步。之后就水到渠成啦!”顾久发动车子,“赶紧给我定下来个姐夫吧!”
他越说得轻描淡写,猗猗心里那不舒服的感觉越重。
原本见到顾久的美好心情,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她忽然情绪低落起来,垂眸,低声说:“顾久,你就那么看我不顺眼,想要把我推进别人怀里么?”
顾久没想到她孩子脸,说变就变,愕然道:“不是啊。开个玩笑嘛,你不高兴的话,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是不是因为你有女朋友了,所以想赶紧把我这碍事的处理掉啊?”猗猗冲口而出。
话出口,随即下意识捂住嘴巴。
她说错话了!
“师姐,你……”
顾久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自从前两天他提到女朋友开始,猗猗就变得很怪。
原来竟然是介意这个吗?
猗猗比顾久更窘迫,她飞快地掩饰:“我没事。我是担心,我当了大电灯泡。”
她呵呵笑起来,笑声很尴尬。
回到得乐园,顾久今晚却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睡了,他挥手跟猗猗告别。猗猗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舍。
她叫住顾久:“顾久!”
顾久回头:“嗯?”
突然之间,她又没有话说了。
“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顾久说
猗猗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千言万语,只堵在嘴边。她点点头:“嗯。”
谁知道,顾久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猗猗看着他凝固不动的身影,原本黯淡下去的星眸复又燃起希望。
他皱皱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走向张伯的小屋子。
猗猗从心猿意马中拉回来,好奇地跟在他身后:“怎么了?”
顾久摆摆手,示意她安静。
她内心愈发疑惑。
他绕到屋子后面,说:“小昭?”
“哥哥。”小昭在屋后玩,抬起眼皮,喊了顾久一声。
这可出奇了,小昭只对亲近的人主动打招呼。什么时候他和顾久这么好了?
小昭伸出手,对顾久说:“哥哥,去好客隆。”
顾久摇摇头,眉头皱得越紧:“今天哥哥没空,不去好客隆。小昭你收起了什么?”
小昭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小昭,快拿出来。”他的语气不好了。
真是,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说话呢!猗猗看不过眼,要制止顾久,顾久却后脑有眼睛似的,事先举手制止她。
小昭怯怯地看着顾久,顾久加重语气:“小鸟,拿出来。”
孩子垂下脑袋,恹恹地拿出两只雏鸟。
雏鸟很小,眼睛都没睁开,张着嫩黄的小嘴巴吱吱喳喳要食吃。
这一下,别说顾久,就连猗猗脸色都不好看了:“这是……”
顾久小心翼翼地把小鸟捧在掌心里,小声说:“是猫头鹰……”
小昭把小鸟带回了家,找不到宝宝的猫头鹰妈妈因此也盘桓在园子里,不愿意离开。她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抚摸着小鸟柔柔绒毛,说;“那,现在怎么办?”
猫头鹰是国家保护动物,肯定不能留在园子里。
“只能交给森林警察或者林业局了。”顾久说,“这鸟不好养,也不能养。过几天死翘翘了,搞不好就到局子里喝茶。”
猗猗也这样认为,“没错。”
可是……
小昭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咬着手指头,神情困惑。
对上那无垢的眼神,猗猗犹豫了。
“小昭很喜欢这鸟儿。”她说,“不能就这么拿走。”
小昭说:“我的小鸟。”
顾久也有些迟疑了。
忽然之间,小昭把小鸟抢过来。他动作很快,猝不及防地,竟就这么被抢走了。顾久和猗猗一起惊叫:“小昭!”
“这是我的!”小昭说。
小鸟被他攥在手里,吱吱乱叫。
那叫声极其揪心!
“谁在屋里?”张伯买菜回来,看见猗猗他们都在屋子里,很惊讶。顾久说:“张伯,你回来得正好。小昭这个鸟儿不能养,我们打算拿走送去林业局。他不是很愿意,你帮我一下。”
张伯是退伍兵,懂法的,认出那猫头鹰雏鸟脸色都变了,上去就一巴掌:“小王八蛋!”
小昭挨了打,委屈的哭起来。
张伯的管教方法简单粗暴,猗猗看不过眼,劝说:“有话好好说,都十六岁了,别说打就打啊。”
“这就是个傻子!怎么说得通道理!”张伯暴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