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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无可替代
见丁招弟沉默不语，顾宛央再问了一次，“招弟，你实话告诉我，你送我那香囊里除了茉莉花以外，究竟还加了什么害人的东西？你若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休怪我不顾昔日情谊。”
闻言，丁招弟抬眸，“王妃既然已经知道，想必心中早就一清二楚，又何须民妇亲口说出来？”
“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你亲口说出来和我自己查出来，性质完全不同。”顾宛央叹了一口气，“其实从你送给我第一个茉莉花香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里面加了别的东西。但我一心想着你定然是有苦衷，所以并没有点破，一直等着你主动来找我坦白，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没过几日后又送来一个，就是为了加大剂量。招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丁招弟低下头，低声道，“民妇该死，还请王妃赐罪。”
“你宁愿被赐死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背后控制你的人究竟用什么在威胁你？”
“没人威胁民妇。”
“事到如今你还是宁愿隐瞒也不相信你说出真相以后我会帮你？”
“王妃，求求你别再追问了。民妇做错了事，宁愿以死谢罪。”
言罢，她便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赵叶眼疾手快，瞬间就把她拉了回来。
顾宛央冷笑，“你以为死就能解决问题？我告诉你，这个想法大错而特错。你别忘了，你女儿张蓁蓁还在我府上。”
丁招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拼命磕头，“蓁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还请王妃开恩。”
顾宛央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请求，而是让银霜把蓁蓁带了回来，然后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张蓁蓁的颈脖处，声音清冷，“招弟，你若是再不肯说实话，那你女儿的命可真是保不住了。”
“王妃，民妇求求你了，求你饶了我女儿吧……”
丁招弟拼命磕头，额头上已经破了，鲜血淋漓。
顾宛央狠了心，掐住了张蓁蓁的脖子，然后斜睨了丁招弟一眼。只见她虽然一直在哀求，但脸上竟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心中不禁了然。
“招弟，其实蓁蓁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对吗？”
丁招弟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宛央，“你……你怎么知道？”
“招弟，我曾见过无数母亲，她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生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死，而在你的身上我并没有看到这一点。”顾宛央回答，“从你和孩子进王府开始，你总是心事丛丛，虽然每日都亲自照料孩子，但目光里并没有一位母亲的怜爱。而刚才我拿孩子的性命来威胁你，你虽然口中求情，却完全没有想过说出实情，甚至在我准备掐死孩子的时候仍是跪在地上而不是扑过来救她，这些都违背了一名母亲的天性。”
顾宛央把孩子又交回了银霜的手中，缓缓道，“从你出现那一日，直觉便告诉我有些地方不对劲儿。虽然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儿我也说不上来，但我还是让王爷立刻派人去查了你口中说的那些话，毕竟王爷树敌太多，我不得不谨慎。”
“燕北与西南路途遥远，所以现在去查你的人还没有回来，但你却自己先露了马脚。如果说之前你对蓁蓁的态度只是引起了我的怀疑的话，那么你送的那个茉莉花香囊则是让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你，的确是想要害我。”
丁招弟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王妃，真的对不起，可是他们抓走了我的女儿，用她的性命威胁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丁招弟摇头，“他们只是告诉我，想要来娣活命的话，就来到燕北找到你，然后想办法把他们交给我的药粉用在你房内。至于其他事情，我不需要也没有资格再问。”
“王妃，他们对我保证了那药粉不会对你的性命有威胁，所以我才……”
顾宛央冷笑，“光是那药粉的确对我的性命不会有任何威胁，只不过会让我每日昏昏欲睡而已。可那药粉跟相克的东西遇到了一起，我便会得失心疯，整个人会暴躁不安，神志不清。若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只要有人在我耳边稍加暗示，我就可能做出极为可怕的事情来，难道不是吗？”
“我……我……”
“他们是不是还告诉你，待我得了失心疯以后，你就想办法暗示我亲手杀了王爷，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带你出燕城，然后把你的女儿还给你？”
“王妃的确……的确没有猜错。”
“那些人为了对付王爷还真是煞费苦心。”顾宛央冷冷道，“只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在精，终究还是会功亏一篑。”
顾宛央让人把丁招弟关进了王府的地牢，随后便来到赵飞度的书房。
他抬眸看见了她，“我看你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
“我刚才戳穿了招弟，心里波澜起伏，所以才会这样。”顾宛央走过去，主动靠进了他的怀里，“王爷，虽然这些事情我早就已经猜到，可当真的戳穿的时候，心中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同时也很害怕。”
“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别人总是想要借我之手来害你，我怕自己一直都是你的弱点，我怕自己成为你前行的障碍。”
“顾宛央，看着我。”
闻言，她抬眸对上了他那双灼灼的深邃墨瞳。
他微微一笑，就好似冬日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顾宛央，你是我的解语花，无可替代。”
顾宛央也笑了起来，眼眸里却泛起了水光，“王爷，这句话真好听，能不能再说一遍？”
“不能。”赵飞度低声道，“我知道你已经听进了心里，所以此生只说这么一次。”
如今城中积雪覆盖，寒冷无比，但顾宛央一踏进悠然阁的大门，却又感觉温暖如春。
她走进了楼上的雅间，脱下了身上的虎丘，转身吩咐赵叶，“你去把陈铭之请过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