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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力太大,两人都跌到在地。心里的痛似是蔓延到全身,阿雪终忍不住哭出声来。
“喂,你哭什么?是你撞的我哎!”一声稚嫩却不屑的声音响起。
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阿雪红着眼睛看向面前的小人儿,只见他大约六七岁的年纪,小小的身子上披着藏青的锦锻披风,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她。
“你没事吧?”回过神来的阿雪揉揉鼻子起身伸出手要来扶他。
谁知,小鬼却嫌恶的撇撇嘴,一把打掉她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
阿雪不可置信的瞠圆了双目,他才多大呀,脾气就这样坏,还是说皇家的人都是这样鼻孔朝天的?
小鬼起身径自拍打着身上的雪渍,看到阿雪仍是蹲在地上呆,不由一撇嘴,不屑的道“还看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本小王爷收了你?”
咝,倒吸了口冷气,阿雪一下跳了起来“小鬼乱说什么?你才多大呀?你父母呢?”
“干嘛?”小鬼有些戒备的看着她,绕着她走了一圈“难不成你还想嫁给我父王?告诉你,别做梦了,看你长成这德性,连进信王府做丫环都嫌不够格。”
“你是信王府的?”阿雪诧异的问道。
“是又怎么样?”小鬼不可一世的抬起脸孔看着她。
阿雪纳闷,他若是信王府的,那上次宴会怎么会没见他,八成是乱讲的,看他那拽样子,实在气不过,也学他双手环胸,一抬下颔道“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顺王府的呢?”
“啊?!”小鬼显然吃了一惊,随即不屑的冷笑“哈,你还真敢吹!”
“她真是顺王府的。”信王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父王。”小鬼双臂一张,两只眼睛弯弯的,好似天上的新月,一下跳到了信王的怀里“我正要到你的行宫去找你呢!”
信王爱怜的点了点他的小鼻头“就知道你等不到我去,还好碰上了,否则不是见不到了吗?”与那小鬼嬉笑了一笑,抬头看头有些不自在的阿雪,笑问“你怎么在这儿?王兄呢?”
“父王,父王!”小鬼不甘被忽略,窝在信王的怀里用力摇晃着他“她真的是顺王府的人吗?”
“是啊,她是你偌伯伯新娶的女人,说起来你还要叫她一声雪娘娘的。”信王又转向阿雪笑道“这是犬子,祈儿。”
“不可能。”一旁的小鬼忽地大喊道“偌伯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娶这样一个丑女人?”
敢说她是丑女人!阿雪气极反笑,温柔的拍拍小鬼的头,不理会小鬼气鼓鼓的双颊,笑道“你不知道吗?长得越是漂亮完美的人,越是会娶像我这样的丑女人。”看着他征愣的模样,心中大为解气,又继续说道“小鬼,看你的样子,长大没准也会是个美男子,我看你还是祈祷不要娶一个比我还丑的女人吧!”
“哇,爹爹,我不娶丑女人啊!”小鬼搂住信王的脖子不依的大叫起来。
“哈哈哈!”倒是信王在一旁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没想到王嫂竟是如此幽默,看来王兄还真时捡到宝了。他人呢?”
“他”阿雪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心中难过,眼里泛了泪花,轻摇头“我不知道。”
仔细看了看她,信王终于现了不对劲“你哭了?”伸手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有一丝错愕。
阿雪下意识的想躲开,却不知是否站的太久,双腿竟有些冻僵了“没啊!”腰间一紧,她被股强贯的力道带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龙天偌的凤眸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狂怒。刚刚与玉妃在房内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匆匆结束一切出来却没见到人,从冷魂那里知道是阿雪便赶了回来,谁知走刚走到梅林边上便远远的看见二人亲昵的站在一起说着什么,信王竟还开怀大笑起来。
“王兄,你不是又欺负王嫂了吧,要不她怎么会哭呢?”见龙天偌似要火,信王赶紧将实情道了出来。
“偌伯伯,她真的是你的女人吗?”小鬼仍是不信,但看到二人亲密的举动,便有些气馁了。
“哭了?”龙天偌有些诧异的扭过阿雪的脸孔,果真看到她的眼睛微红,他迟疑的问道“你,吃醋了?”心下竟有丝飘飘然的感觉。
阿雪觉得好难堪,用力的挣扎起来,想要tuo离他的掌控。龙天偌却有些火,她能任由信王碰触,却不肯让他抱着,手下不由更加用力,阿雪的脸都给憋红了。
眼见事情有些失控,信王说了声有事,便抱着小鬼匆匆的离去了,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扳过阿雪的身子,温柔的抚着她略为红的脸,龙天偌出奇的温柔“你怎么了?”
“没事。”阿雪闻着他身上呛人的胭脂味,想到他刚刚抱过别的女人,便推掉他的手,转过身向寝房走去。
阿雪走进屋子,本想回身关上房门,却被龙天偌拦住,黑的脸被室内的烛火衬的更加阴沉,从后面关上房门,看着她,阴阴的道“如果你刚刚是在吃醋,那本王现在补给你!”
——
大理寺的监牢内,四周墙壁上的火把映照着牢内各种各样的刑具隐隐泛着蓝光,显得诡异阴森。
尹崇德打了个呵欠从太师椅上站起,示意行刑的狱卒停下,问向两名奄奄一息的刺客“还不将幕后主使说出来吗?本相可没有多少耐心了。”
“说不说都是死,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意。”一名黑衣人浑身是血,气喘吁吁的道。
“就是,想让我们开口,你做梦!”另一个同样凄惨的黑衣人也嘲笑道。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尹崇德笑着摇摇头,一捋胡须,慢悠悠的道“死可有很多种死法,比方法凌刑,就是将你们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却不让你们断气,直到所有的肉割完,再来摘你们的肠子”看着二人脸色变了变,尹崇德负着手继续说着。
“还有一种刑罚,本相也是从古书看来的,说是将人皮从身上活生生的揭下来,而后做成鼓皮,拒说这种鼓敲起来声音会传出好远呢!只是无缘一见,不知二位谁有意成全老夫啊?”
两名刺客本也是杀人如麻,可如今被他这样一说,心下竟不觉寒了起来。噗,一个黑衣人怕自己被制床人皮鼓,药断舌根自杀了。尹崇德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急的直跳脚“快,别让另一个也死了!”
话说出来,已经晚了,眼看着另一名黑衣人的双眼也翻了过去,尹崇德一pi股坐到了地上,想起自己当着皇上的面夸下海口,这下可怎么交差?
“相,相爷,怎么办?”狱卒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他将气撒到自己身上。
“给我把他们剁碎了去喂狗!”尹崇德跳起来,指着尚有余温的两具尸体叫道,决不能这么便宜他们。
“是。”狱卒应声而去,管他倒霉的是谁呢,反正不是自己就行。
将满是伤痕血迹的两具身ti放下来,一名狱卒眼尖的现在他的衣服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相爷,相爷!”一名胆大的狱卒有些兴奋的朝正要离去的尹崇德叫道。
看到尹崇德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那狱卒不由咽了口吐沫,吞吞吐吐的道“相,相爷,这儿有封信。”
“拿过来。”信?尹崇德的眼睛眨了眨。看过信后,他的心又兴奋又紧张,这会是真的吗?可这确实是他的笔迹啊,可他怎么会要谋刺皇上呢?难不成因大权旁落心有不甘?
“备轿,进宫复旨!”沉默许久的尹崇德突地开口。
坐在轿中,他有些飘飘然,想不到啊,本以为这下就要无功而返了,可没想到却冒出一卦信来,管他真假呢,若真能因此事让沈庭永不翻身,倒也是挺划算的,到时候整个金圣王朝只有他一个相爷!“呵呵。”想着想着,他笑了出来。
轿子忽然一停,他险些摔倒。“怎么回事?”尹崇德怒问道。
无人回话,夜半的圣京城格外的静,静的让他有些不安起来,小心翼翼的掀开轿帘,前面的轿夫竟不见了,一惊之下,他大步走了下来,四下一看,只见他所有的轿夫和家丁都在三四步远的地方静静的躺在地上,鲜血将身下和周围的雪地染的变了颜色。
尹崇德大惊失色,转身就跑“来啊!”一把冰冷而锋利的剑直抵着他的脖子,身后不停何时竟站了七八个黑衣人,与牢中那两个的装扮竟丝毫不差。
“你,你要干干什么?”是要给那二人报仇?难不成今天他就要亡命于此吗?真是苍天不偌啊!
“尹大人别紧张,在下只是得知您即将加官进爵,特来提前套个交情。”为的黑衣人青纱罩面,外披黑色披风,一副公鸭嗓让人不敢恭维。
“你,你,谁说我要加官进爵了?”这些人竟能在片刻之间将自己的随从杀死,且无一点声音,若要真的杀自己,怕也会是毫不费力吧?想到这,尹崇德不由紧张的道“告告诉你们,我可是当朝宰相,若要杀了我,你们都逃不了。”
“我们逃不逃的了不劳您费心。”公鸭嗓桀桀怪笑了两声“至于说到您加官进爵,有了怀里的宝贝,就是你不想升官也不行啊!”“你怎么知道?”手摸着怀里的信件,尹崇德心下暗惊。
“这个你不用管。”公鸭嗓走前两步,逼着尹崇德不断退后“有件事想和尹相爷商量。”
“什么事?”尹崇德咽了口吐沫,打着哆嗦问道。
“就是你若成了金圣王朝唯一的宰相,可要对兄弟们有所照顾。不然”公鸭嗓冷哼了声。
“不然怎样?”尹崇德壮着胆子问。
公鸭山怪笑的声音,像极了夜间的猫头膺,刺耳极了“那么今天你能拿到沈庭造反的信,明天别人就能拿到你谋逆的罪证!”
“啊,你!”尹崇德恍然大悟,怀中的信件是这些人有意送给自己的,这么说沈庭是冤枉的。
看他犹豫的样子,公鸭嗓继续道“尹大人也不用太为难,你可以想想,今天狗皇帝可以架空沈庭的权力,难保他哪一天不以同样的方法对付你,到时只怕你的下场还不如他。但你若与我们合作的话,那便可保一生荣华富贵。”
“哈,你们要杀皇帝,却说保我富贵,谁信呐!”尹崇德喊道。
“怎么不会?”公鸭嗓逼近他,压低声音道“只要我们主人登上王位,你就是开国功臣,到时可不是小小的宰相能比的了的。生与死,你可以自己想清楚。”
尹崇德半晌不语,清冷的夜里,圣京城的街道上,几具冰冷的尸体旁站着一个快成雕塑的人,蓦地,那雕塑动了动,再抬,他的心里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