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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歌手上的动作极为细致,不多时,额头便沾染了少许汗水,她毫不理会,专心致志的捻动着银针。
当穴位全都插上银针后,阮清歌转身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目光却是在阮月儿的面容上扫视着。
诸灵的效果从未让阮清歌失望,方才施针的功夫,阮月儿眼上如核桃一般的青紫已经消退了大半。
那一丝轮廓已经能够瞧得出来,许久未见阮月儿的真容,阮清歌微微眯起眼眸仔细的瞧了瞧。
当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就算是现在这副模样,瞧上去依然十分的秀丽,长相十分标志,该挺的挺,该小的小,让人看着有一种心生怜悯之情,
阮清歌摇头啧舌,不作就不会死,若不是那日她与萧凌做一对露水鸳鸯,也不会发生如此之事。
还是老天怜悯阮清歌,让坏人遭到了报应。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就在阮清歌喝着茶水都要喝饱的时候。
她将茶杯放下,缓步向着床边走去,将阮月儿头上的银针拔了出来。
阮月儿依旧在沉睡着,她素手一抬,将阮月儿放倒在床铺上。
她拍了拍手,眼底满是嫌弃,随之伸手摸向阮月儿的脉搏,见原本有异样的地方,已经完好无损。
她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大功告成!收工回家。”
看来这古代的精神病也不是十分难治吗。她不由得臭屁的想着。
阮清歌垂下眼眸看着阮月儿的面容,摇头叹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以后,多多关照了,我的好姐姐。”
说完,她转身向着门口走去,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阮月儿的指尖颤了颤。
她抬起一双小手,将大门打开一道缝隙,一丝阳光照射进来,她轻声对把守在门口的刘云徽道:“金子都换成银票了吗?”
阮清歌见刘云徽微微昂首,这才将大门打开。
几乎是一瞬间,孙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阮清歌的衣袖,“安大夫,月儿好了吗?”
阮清歌伸手推开孙氏的手,点了点头,“她一会就会醒来,现在先不要打扰,放心,你这一千万两绝对花的物超所值。”
阮清歌说完,抬脚走了出来,将大门关闭,孙氏面色顿时黑了下来,“安大夫,您这不然进去看一眼,可就不对了,谁知你……”
阮清歌挑眉,迈着八字步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孙氏许远,才道:“侯爷夫人可还是不相信草民的医术,那就进去瞧好了,草民刚为小姐头部施针,若是受了风寒,落下个残疾,可就怪不得草民。”
阮清歌说的也不无实话,的确是现在不能进入。
孙氏一听,面色僵了僵,手中攥着的手帕被拧成了麻花,“好!在月儿没醒来前,还请安大夫在此等候。”
“好啊!”阮清歌十分爽快的答应,反正身边有刘云徽这个大手子,也不怕他们使诈。
说着,阮清歌挑起眉头扫了一样周围,并未瞧见阮尚儒,她又一丝奇怪,侧目向着刘云徽去看。
刘云徽双眼一眯,眼神瞥向别处,阮清歌立马会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孙氏等的焦急万分,不断的在原地踱步,口中碎碎念着。
瞧见如此模样的孙氏,阮清歌只觉得苍凉,本就不是亲生娘亲,谈何母爱?
“娘亲……娘亲……”
不多时,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叫喊。
只见一瞬间,孙氏抬起眼帘,向着那室内看去,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孙氏一把抓住身旁丫鬟,问道:“可是月儿叫我。”
“娘亲……咳咳!娘亲!……”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孙氏不再质疑,松开那丫鬟快速的冲了进去。
阮清歌挑起一只眉头,对着刘云徽使了个眼色,两人向着屋内走去。
只见那床榻上,孙氏正抱着阮月儿嚎啕大哭,“月儿啊!你终于是好了!”
“娘亲,让您担忧了,我的脸……”
“你的脸马上就会好了……马上……”孙氏哽咽的说着,微微推开阮月儿,眼神闪烁的看着她的面容。
虽然那眼眶还是有些青紫,但是已经完全消肿。
其实再涂抹几日诸灵便可痊愈,但是阮清歌才不打算便宜了那母女。
阮月儿伸手抚摸着面颊,果然那肿胀不再,只是有些微疼,她伸手要镜子,一侧的丫鬟看了一眼孙氏,孙氏将阮月儿的手攥住,泪眼婆娑道:
“月儿,你先歇息几日,这脸就先不要看了。”
“不!娘亲!我要看!”阮月儿伸手挥舞着,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已经完好。
一侧的阮清歌叹出一口气,十分无奈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刘云徽。
刘云徽倒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阮月儿,皆说这京城第一美人性子温婉,大家风范尽显,怎的现在瞧见却是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
阮月儿并不知道阮清歌和刘云徽再侧,一心一意扑在自己的面容上,她可要当太子妃的命,这张脸,可是她的王牌。
孙氏见阮月儿如此执着,对着丫鬟点了点头,不多时,那丫鬟端着一抹琉璃镜前来,摆放在阮月儿的跟前。
“啊!”——的一声尖叫,简直要将瓦盖掀翻。
“我的脸!”阮月儿伸手捂住面颊,不断的后退着。
孙氏眼底划过一丝伤神,“月儿,你不要怕!只是有些淤青,过些时日就好了,是不是?安大夫?”
闻言,正在神游的阮清歌“啊?”的一声,随之点了点头,“正是,那淤青过些时日就会下去,小姐若是想要快点祛除……不知那若素店面你可知道?”
阮月儿从指缝中露出一张脸,疑惑的看来,忽而瞪大了双眼:“就是你!是你骂我丑!”
阮月儿忽而指着阮清歌破口大骂,屋内的众人皆是一愣,孙氏面色顿时黑了下来,怒视着阮清歌,“安大夫,可是有此事?!”
阮清歌面色不改,语气不变,眼底毫无波澜,“并未,可能是阮大小姐在那一刻出现了臆想,亦或是心理自卑产生了幻觉。”
此言一出,角落中忽而传出一道嗤笑声,孙氏瞪了过去,顿时鸦雀无声。
阮清歌垂眸撇了撇嘴角,根本就怨不得她。
阮月儿瑟缩着肩膀,向着床内凑了凑,她哀怨的瞪了阮清歌一眼,却又无法反驳,因为那时瞧见的,确实如同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