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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徽语毕,便从一侧的士兵手中拿过手套。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岸边,弯身,从中取出一瓶液体。
那液体漆黑如墨,将整个瓶身晕染,如同墨汁一般,散发着恶臭。
刘云徽皱眉看着那手套,整个手套亦是被染黑,却是没有其余的反应。
阮清歌手中拿着一块手帕接过,那手帕快速被瓶子外边的液体染黑,她在掌中倒上少许粉末,那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着白泡。
刘云徽见状眼神微瞪,“这河水中可是有毒?”
阮清歌昂首,目光冷然的看着手掌,“有毒!无事,这草药是消毒的。”
语罢,她亦是不敢怠慢,就算有这草药在,也是不顶事的。
她快速折回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她一抬眼,便瞧见了萧容隽,萧容隽看来,瞧着她那急匆匆的脚步,便知道她有着急的事情要做,飞身到她身侧,长臂一伸,拦住了她的腰身,快速回归。
冷风,自阮清歌的眼帘吹过,她微微闭上眼眸,感受着手掌上的炙热,那药粉接触到河水,竟是起了反应,还如此的猛烈,若是分五个档位,那河水可定位二档,毒素极高。
在萧容隽的带动下,她回到营地,快速去往自己的马车走去,打开车门,便瞧见了在其中逗弄孩子玩耍的刀疤男,那咯咯的笑声不时的从孩子的口中发出。
那孩子已经被刀疤男擦洗干净,一张小脸十分的稚嫩可爱,粉嘟嘟,肉感十足,那一张小嘴流淌着口水,露出一排白灿灿整齐的小牙齿。
她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孩子便冲着她灿然一笑,她一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然而她并无心思询问,在那物资其中翻找着。
她拿出一块皂角,以及清水,向着外面走去。
那刀疤男瞧见阮清歌紧抿的嘴唇,便知道有大事,他连忙抱起孩子下了马车,跟随再侧。
“你怎么了?”刀疤男一脸焦急的问着。
现下看来,那孩子与刀疤男玩的极好,那孩子在他的怀中亦是十分的听话。
阮清歌此时正拿着皂角揉搓手掌,她道:“无事,孩子可是吃饱?”
那刀疤男单手抱着孩子,一丝都不吃力,他搔了搔后脑勺,道:“吃饱了吧……”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阮清歌用清水冲刷着手掌,抬眸看来,眉头紧皱,“吧?”
她瞧见那孩子不住的吸允着手指,以及嘴角一丝残肉,忽而面色一暗,“这么小的孩子吃不了硬肉,你叫人煮一些肉糜放在粥中,切记,少放盐,粥要多煮一会。”
这天气这么燥热,孩子吃了指不定不消化,定然会干燥,上火。
那刀疤男闻言,迷茫的点了点头,向着正在煮制午饭的士兵走去。
阮清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掌心已经被药粉摧掉一层皮肉,一片粉红,上面亦是传来痛感。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还在及时,不然……
这物品,怎么好似硫酸?她眉头不由得一皱,那河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到马车上,刚一转身,眼前便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躯彻底掩盖住。
“可是完好?”
阮清歌闻言,下意识的将手放于身后,眼神带着一丝闪烁,“无事,那边喊开饭了,你去吃吧!我……去休息一下。”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忽而手腕被人抓住,那被药粉腐蚀的掌心亦是暴露在阳光下。
瞧见那掌心的纹路,萧容隽眼底一片温怒,“刚才那河水弄的?”
阮清歌见状,亦是瞒不过,便昂首道:“真的无事,那河水定然要处理一番,可是差清楚源头,以及那下游的流向?”
阮清歌如此问,皆是因为萧容隽将她放下,便去了营地,不多时,他身侧那男子便离开。
萧容隽昂首,眼底却是闪现出一丝惊艳,竟是什么都瞒不过阮清歌的眼力。
“孙左领还没有回来,一会便知。”
听闻孙左领,阮清歌面色先是一愣,随之便明白,说的就是他身边那男子。
她微微昂首,面上泛着一丝疲乏,萧容隽瞧见,有心不忍,“你先去歇息,一会叫人将午膳给你送去。”
阮清歌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奈何这男人……她是知道的,若是忤逆,定然会看着她吃下,她一会还要解刨那男子与女子的尸体,怕是……吃下去也会吐出来的。
萧容隽见阮清歌如此听话,有一丝诧异,却是没有多言,看着阮清歌走远的身影,便回了帐篷。
阮清歌回到马车,躺在那被褥中,双手交叠在脑后,竟是一丝睡意都没有,思绪异常清醒,却是……疲累到不行。
一会要做高度集中的事情,她闭上眼眸,强迫自己睡下。
“唧唧!唧唧!”
当阮清歌思绪陷入混沌之时,耳侧忽而传来一道鸟叫声,她猛然睁开眼眸,眼底满是惊喜。
她侧目看去,果然瞧见那一身灰色,头上带着一簇红毛的小鸟正在窗沿上蹦跳。
她伸出一只手指摆在空中,唤灵落于她的指尖,阮清歌收回手,那小鸟便用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阮清歌的胸口。
阮清歌心中一片暖意,几日不见,着实想念,她伸手抚摸着那小鸟的身躯,却是在那脚踝处摸到了一个木简。
她皱眉看去,难道是花无邪的信件?
她心绪微动,便将小鸟放下,解开那木简,果然在其中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她拿出来,可是那纸条上却是一个字迹都没有。
她眼底忽而闪现出一丝揶揄,这花无邪还玩间谍这一套?她拿着那纸张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阮清歌在其中闻到了一丝草药的味道,果然是一种不参见的药汁写的字迹。
她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倒了出来,这药,便是阮清歌常用的痒痒粉,那其中便是有一种特殊物质,正巧能抵消那药汁。
涂抹完,她点燃烛火,将那纸条在火上烤灼一番,不多时,几行小小的字迹展现了出来。
阮清歌嘴角微勾,若没有真本事,还当不了花无邪的老大。
看来那小子还真是精通一些医理。
她将唤灵抱在怀中,一手抚摸着它的脑袋,一手拿着纸条细细看着。
忽而,她眼神一暗,这……可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