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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妃啊!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您能不能救救我儿子!”
“我家人也在那里面!求王妃救救他们!”
“王妃……”
一道道哭喊的声音不绝于耳,阮清歌闻声皱眉看去,道:“你们先起来!细细道来。”
“我儿子当初被抓走了!肯定在那里面!”
那老妇人说着,抬手指着里面关押一万余人的地方。
阮清歌眉头皱成一道川型,“是谁人抓走?!”
“就是这启梁城的狗知府!”
那老妇人愤恨道,随之抓住阮清歌的手臂哭喊了起来。
穆湘见状快速上前,将那老妇人扶到一侧,立于阮清歌身前,冷声呵道:“你们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
阮清歌抬手把住穆湘的手臂,微微摇头。
这些百姓已经够脆弱,怎能再如此冷落了他们的心?
阮清歌弯下身,看向那老妇人,道:“那知府已经被绳之于法,老人家您不要再生气,气大伤身,您的儿子若是真在里面,过些时日便会醒来。”
那老妇人闻言,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期盼,“王妃可是当真?”
阮清歌微微昂首,“自是不假!”
说完,她抬起眼眸看向身侧的穆湘与白凝烨,道:“可是给其余的难民喂下药?”
而那远处的白凝烨正侧身,低垂着眼睑,自打阮清歌进入这暗室之中,未曾抬眼看去。
这时被阮清歌点上名,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道:“你以为阮若白是自来水啊?哪有那么多…咳,用来做药!”
那藏在帽檐下方的眼眸,哀怨的瞪向阮清歌。
阮清歌昂首,恍然大悟,随之她垂下眼眸,看着那老妇人道:“老人家,您莫要着急。若是您的儿子在那里,本妃一定会将他找出。”
“万谢王妃!王妃真是大好人!”
那老妇人满脸的激动,连磕了数个头。
阮清歌急忙将那老妇人拽了起来。
“王妃!民妇家人也在里面!”
“还有草民的!”
阮清歌见状侧目看去,抬手安抚着他们,让他们稍安勿躁,随之一一应下,并许下承诺。
那些人定然是当初在那村落中,其余的壮丁。
那吴鹏飞将壮丁抓来,定然是在这城内设下僵尸兵。
可…阮清歌忽而眸间一暗,最好这些人的亲属并未让吴鹏飞置于死地,而是单纯的变成了毫无神智的疯民。
阮清歌垂下眼眸在那六人的面上扫视着。
而阮清歌所寻找之人,却是一直很安静,不断的说着谢谢的女子。
那女子丝毫要寻找家人的意思都没有。
她侧目道:“你的家人呢?”
那女子便是当初阮清歌第一个开膛破肚取出蛊虫的独眼妇女。
那妇女垂下眼眸,道:“民妇的家人都已经丧命了。”
阮清歌闻言面色一暗,道:“为何?”
“他们去亲戚家走访,半月未归,民妇听闻那里的人全部得了瘟疫,没有一人生还。”那女子说话间浑身颤抖,眼角不断的流出泪水,说到最后,她竟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阮清歌闻言,面上亦是染上悲切的神色,她道:“可是去了丰源村?”
那妇女不住的点头,哭声盖住了整个暗室。
阮清歌抬起一手,抚摸在那妇女的头顶,道:“逝者已逝,安歇!他们在泉下知道你现在还活着,一定会欣慰的。”
“我也不想活了啊!他们都去了!留下我一个人苟且!我还不如跟着一同去了!”
那妇女越说越激动,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神四处看着,站起身便向着一侧的石柱撞去。
阮清歌瞳孔微颤,飞身快速上前,抵挡在那妇女身前。
“王妃!”
那妇女一头撞击在阮清歌的腹部上,阮清歌后背亦是撞到了石柱之上。
“清歌!”
“王妃!”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那周围的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
‘嘶!’的一道闷哼自阮清歌的口中发出,她摔倒在地,素手捂住腹部,面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那妇女已经吓得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敢在上前。
穆湘快速冲到阮清歌面前,将她扶起,“王妃,您怎样?”
阮清歌扶住腰肢,摇晃脑袋。
那妇女在地上爬动着,来到阮清歌面前,“请王妃赎罪!请王妃赎罪!”
阮清歌眉头紧皱,喘着粗气道:“你呀!不寻思本妃就饶了你一命!”
那周围的人闻言均是不可思议的看向阮清歌。
那妇女亦是瞳孔微颤,道:“民妇…民妇,再也不敢了!”
阮清歌摆了摆手,单手揉搓着腰肢,道:“无事!好生歇息吧!”
话音落下,阮清歌便向着白凝烨走去,她道:“你便不用护着你这秃顶了!晚些时日我帮你将头发植上,一会我带着若白的…咳!‘纯阳圣火’过来,制作好药剂,喂难民们服下!”
白凝烨闻言,抬起眼眸看去,“当真?”
阮清歌昂首,撇唇啧声道:“自是不假!”
随后阮清歌便被白凝烨拽去询问山巅之事,阮清歌皆是道来,说的绘声绘色,简直将那场景还原了一般。
白凝烨听闻后,忍不住一阵唏嘘。
阮清歌十分疲乏,打着哈欠从暗室中走出。
那天空一阵泛着一阵橘色,太阳渐渐向着山头落下。
——
阮清歌洗漱一番,吃过晚饭,便去了阮若白的厢房内。
那孩子瞧见阮清歌极为亲昵,阮清歌却是看出他面色有些不对劲。
“若白怎么了?”
刀疤男揉搓着后脑勺,道:“怕是尿多了吧?”
阮清歌闻言嘴角一抽,抬起素手抚摸着阮若白的脉间,那脉搏显现身子极为虚弱,病因发自胃部。
阮清歌垂眸看着阮若白那一张皱巴巴的小脸,道:“这些时日可是没给他吃零食?”
“零食为何物?”刀疤男不解道。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道:“就是草药!若白的口粮。”
刀疤男摇头,道:“并未,这些时日水喝太多了,若白什么都吃不进去!”
阮清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道:“不要再喂若白水了,每日正常喝便好。”
说完,她垂下面容,薄唇轻轻印在阮若白的额间,轻声道:“都是姐姐不好。”
“凉…凉…”阮若白趴伏在阮清歌的怀中,小脸不断的在她的胸脯上蹭着,奶声奶气的发着声。
阮清歌心中一片柔软,说出几味药材,要刀疤男熬制成粥。
不多时,她亲自为阮若白喂下,那孩子吃下后,便睡了下去。
阮清歌坐到床边,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才离开。
此时已经是深夜,阮清歌看着那月色,眼底划过一片暗色,抬起脚步便向着暗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