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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说得不错,只要有心去查,你自以为的那些天衣无缝都无从遁形!朕当真糊涂,竟然为了你这种女人失去了阿云!”
沈劼心如刀绞,一月过去,整个长安翻了个遍,却没有半点她的消息,想到自己当初的绝情,他无比痛恨自己。他们自小一同长大,他为何宁愿相信赵瑟微这个外人,都没有听她的解释呢?
“皇上,臣妾……臣妾也是不得已,臣妾不过是因为太爱皇上才出此下策,沛儿……沛儿,母妃当初冒死入掖庭把你救出来,你快求求皇上,即便我不是你的生身母亲,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沈劼厌弃的神色和怨恨的语气让赵瑟微慌了阵脚,她慌乱地看向沈成沛,对了,她可是这个孩子的恩人,在沛儿心里,自己可就是他的母亲!
然而方才还孺慕地摸着她小腹的孩子此时已经面无表情,他定定地看着满面泪水跪在地上哀求的赵瑟微,半晌后才开口,稚嫩的童音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
“沛儿记得当时母妃到掖庭救我的恩情,可也记得几日前我杏仁过敏而高烧不退、神智模糊的时候,听到母妃让嬷嬷继续在我的药里添加杏仁粉的话,原来我只是母妃排除异己的工具,您并不在意我的死活。”
不过四岁的孩子,说出来的一番话却让赵瑟微目瞪口呆,她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吩咐嬷嬷的时候沈成沛居然是有意识的,那么小的孩子,竟然能隐忍至今,方才还毫无痕迹地帮着沈劼试探她……原来自己竟然掉进了这对父子联合设的局!
“好啊……到底是贱人的儿子,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深沉!皇上,你不能动我,别忘了,如今我腹中可是怀着你的亲骨肉!”
到了现在,沈劼哪里还有不明白?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接凌迟了这个毒妇都不为过,可是看到沈成沛虽然平静却难掩难过委屈的样子,心头被重重一击,对阿云母子的愧疚爱怜尽数都涌了上来。
“沛儿莫怕,你的亲生娘亲爱你胜过自己的性命,而这个毒妇不过是把你当做攀附权贵的工具,你不必为这种人伤心。”
听到沈劼的安慰,沈成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涌了出来,他扑到沈劼怀中啜泣了一会,随后抹干眼泪,抬眼看向他:
“沛儿知道母妃……她罪不可恕,可弟弟是无辜的,求父皇开恩饶她性命吧。”
沈劼本并不在意那个孩子,以赵瑟微所犯下的罪过,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她的孩子,即便生下来也只是让他厌弃,然而看着沛儿通红的眼眶,沈劼咬了咬牙,最终是不忍心让孩子再伤心。
“既然沛儿求情,便暂且留下你的性命,等朕找回阿云,让她亲手处置你!”
闻言,赵瑟微却是大笑出声:
“等她回来?她不会再回来了皇上,你可知道那莲心子真正的功效吗?它虽能续命,却也是夺命毒药,只要毒发,只有浑身溃烂而死的结果!阿云姐姐当年生产时靠它保住了性命,如今毒性发作,你即便找到她,也不过是一具腐烂的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