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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所谓的“兰迷”虽然也看纳兰词。
十来年间,发觉喜好纳兰词的人越来越多,一部分出自国学的酷爱,一部分因感其爱情词,也有人以为不“兰迷”不足以小资。我向来以为古典诗词当为高雅的,断然想不到几百年后的再度流行。
以前在书店,偶尔翻过纳兰词,觉得词句较为通俗流畅,浅显易懂,也即没再多加留意。前年某日,在绍兴柯桥的会议之余,顺道去看望好友,她的案头放置着安意如的纳兰词的情意写真:当时只道是寻常。随手翻看几页,即被安的细腻文笔所吸引,接连看了好几篇。从此,对于纳兰词的看法有所改观,也渐渐的关注了起来。
陆续添置了相关的一些书籍。先是张草纫纳兰词集,笺注很少。随后是安意如的三书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与思无邪,安的书我是当作散文集来欣赏的,字里行间透着女性特有的温婉的笔触,如缓缓流淌的桃花溪水。其中人生若只如初见里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篇,评说的还是那个古老的故事钗头凤,陆游与唐琬十年后的沈园重逢,于是有了红酥手、黄縢酒
在众多纳兰词的版本中,我最器重的为中华书局饮水词笺校,内容严谨详实,受益匪浅。据称,此版本为当今纳兰研究界最为杰出的一个笺注本。不太喜欢苏缨在纳兰词全编笺注中的那个态度,对于某词某句之各人有各解原本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必非得争个谁是谁非,如此这般难免会有压低别人而抬高自己的嫌疑。再说,苏的解释中也免不了几多瑕疵之处,主观性的东西多而强加与人,教人不敢苟同;又,多处原意浅显明了的,也做笺注,若好为人师者之语文课。总之,不太认可苏本的。
另外,从网上下载了张秉戍纳兰词笺注,转录在手机里,方便出门在外时的阅读。不可否认,张秉戍的笺注本对于纳兰词的普及,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
一日,偶尔关注起曹雪芹遗著废艺斋集稿之真伪,进而悉曹雪芹祖父曹寅与纳兰容若之交情。约在纳兰亡后十年,曹寅与好友张纯修、施世纶等三人曾秉烛夜话于楝亭,共同缅怀纳兰,曹作题楝亭夜话图云:“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斑丝廓落谁同在?岑寂名场尔许时。”纳兰心事,乃真性情也。
纳兰虞美人句:“背灯和月就花阴,已经十年踪迹十年心”是啊,十年已是岁月茫茫,已是沧海桑田。不由得回想起来,仙岩旧渡头上那个风雨凄凄的夜晚,片片愁思化作长相思,曰:“十年幽,十年愁。雁荡归来魂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