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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释红楼梦中出现的大小贾宝玉这个非文学现象,笔者在文章[1]中提出曹雪芹创作的红楼梦是在其父曹頫的风月宝鉴小说的基础上增扩而成;曹頫塑造了“神瑛侍者小宝玉”而曹雪芹描绘出“顽石大宝玉”[2]。在拙文[3]中,笔者对曹家各成员在红楼梦中担任的写作内容进行了分解。其中一个关键问题是:寻找出顽石和神瑛侍者这两个内容是在什么地方衔接的?在内容衔接处有没有破绽?
按照以上的思路,笔者找到了进一步证实:的确是先由曹頫、后由曹雪芹写作出红楼梦这部巨著。下面以第一回里紧挨着的两段文字为例,进行分析论证。
第一段文字是:
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一日,正当嗟悼之际,俄见一僧一道远远而来,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异,说说笑笑来至峰下,坐于石边高谈快论。见一块鲜莹明洁的石头,且又缩成扇坠大小的可佩可拿。那僧托于掌上,笑道:“形体倒也是个宝物了,还只是没有实在的好处。须得再镌上数字,使人一见了便知是奇物方妙,然后携你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那里去安身乐业。”石头听了喜不能尽,乃问:“不知赐弟子那几件奇处?又不知携弟子到何地方?望乞明示,使弟子不惑。”那僧笑道:“你且莫问,日后自然明白。”
第二段文字是:
忽见那厢来了一僧一道,且行且谈。只听道人问道:“你携了此物,意欲何往?”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现有一段风流公案正该了结,这一干风流冤家尚末投胎人世。趁此机会,就将此物夹带于中,使他去经历经历。”那道人道:“原来近日风流冤家又将造劫历世,但不知起于何处,落于何方?”那僧道:“此事说来好笑。只因当年这个石头娲皇未用,自己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他却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仅仅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甚至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常说:‘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若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道,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都要下凡,造历幻缘,那绛珠仙草也在其中。今日这石正该下世,我特地将他仍带到警幻仙于案前,给他挂了号,同这些情鬼下凡,一了此案。”那道人道:“果是好笑,从来不闻有‘还泪’之说。趁此你我何不也下世度脱几个,岂不是一场功德?”那僧道:“正合吾意。你且同我到警幻仙子宫中将这蠢物交割清楚,待这一干风流孽鬼下世,你我再去。如今有一半落尘,然犹未全集。”道人道:“既如此,便随你去来。”
从这两段文字可以看出,顽石是怎样同神瑛侍者连在一起的呢?原来是依靠顽石已经“幻化人形”“各处去游玩”“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即顽石变成了神瑛侍者。看来,这就是“顽石”和“神瑛侍者”的衔接处。正是这个地方,明显地显示出不是一个人创作的,而是由两个人所写。
(1)在上面第一段文字里,清楚地说出,是“一僧一道”“高谈快论”要带顽石“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那里去安身乐业”怎么第二段却出现老道的提问:道人问道:“你携了此物,意欲何往?”
(2)那僧的答话中,出现“只因当年这个石头娲皇未用”此话对“道人”而言,完全多余;因为他二人一直在一块处理顽石的问题。
(3)既然顽石已经“幻化人形”可以“各处去游玩”;他想要到凡间去游玩,还用的着找僧道帮忙吗?因此,第一段“顽石”被僧人包装(如“镌上数字”)和主动带顽石去凡间等的叙述,完全没必要。
(4)顽石既然在赤霞宫中任神瑛侍者,而赤霞宫由警幻仙子掌管。他想下凡,按照常规,他应该向警幻仙子提出申请和向她疏通,怎么会去找僧人呢?而且,僧人想要顽石下凡,还得通过警幻仙子。如“今日这石正该下世,我特地将他仍带到警幻仙于案前,给他挂了号”可见,神瑛侍者下凡,与僧道二人毫无关系;只有顽石下凡,才需要僧道帮忙,因为顽石不认识警幻仙子和不知道去人间的程序。如果顽石已经变成了在赤霞宫任职的神瑛侍者,那么在他的投胎转世中,完全没必要引出僧道二人,即第一段内容便成了多余。
这就是说,从顽石与神瑛侍者合二为一看,神瑛侍者要了结“风流公案”“造劫历世”他可以直接找其顶头上司警幻仙子,不必拉扯上僧道,因而,第一段文字变成完全没有必要;唯有顽石与神瑛侍者是两个人,第一和第二段文字才能够并存。顽石求僧道帮忙,到警幻仙子“案前,给他挂号”;而神瑛侍者由警幻仙子安排去“降凡历劫”“造历幻缘”再由绛珠仙草用泪还债。
上面的分解,清楚地表明:最初是曹頫创作了“赤霞宫神瑛侍者。他却常在西方灵河岸上行走,看见那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棵绛珠仙草,十分娇娜可爱,遂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甘露滋养,遂脱了草木之胎,幻化人形,仅仅修成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甚至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常说:‘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若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道,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
第一段顽石和僧道之间关系的文字是后来曹雪芹增加和扩充的,由曹雪芹将“顽石”和“神瑛侍者”两个故事衔接在一起。只可惜因某种原因,曹雪芹没有把两者衔接得天衣无缝,以致出现以上的漏洞。
上面的观点可由第116和120回中的两段文字得到证明:
(1)第116回:那仙女道:“你要知道这草,说起来话长着呢。那草本在灵河岸上,名曰‘绛珠草’。因那时萎败,幸得一个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得以长生。后来降凡历劫,还报了灌溉之恩,今返归真境。所以警幻仙子命我看管,不令蜂缠蝶恋。”宝玉听了不解,一心疑定必是遇见了花神了
**:仙女清楚地对贾宝玉说:“幸得一个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才没有“萎败”“得以长生”这里的贾宝玉是“顽石宝玉”
(2)第120回:刚过牌访,见那一僧一道缥渺而来,士隐接着说道:“大士、真人,恭喜贺喜!情缘完结,都交割清楚了么?”那僧道说:“情缘尚未全结,倒是那蠢物已经回来了。还得把他送还原所,将他的后事叙明,不枉他下世一回。”士隐听了,便拱手而别。那僧道仍携了玉到青埂峰下,将“宝玉”安放在女娲炼石补天之处,各自云游而去.
**:那僧道说:“情缘尚未全结,倒是那蠢物已经回来了”;那僧道仍携了玉到青埂峰下,将“宝玉”安放在女娲炼石补天之处,各自云游而去等语,表明了两个意思:
(1)“顽石宝玉”已经功德圆满“返归真境”因而“那蠢物已经回来了”;但是“神瑛侍者宝玉”的“情缘尚未全结”还要在人间继续演绎;
(2)顽石的确没有“幻化人形”不能自由行动,需要僧人带往凡间:事后,依然靠僧人送回原地。
在下篇文章[4]中,笔者仿造出曹頫所著风月宝鉴前五回的内容,供网友们参考。
相关资料(检索互联网)
[1]安晓玲:新探红楼(42):大小贾宝玉的产生
[2]安晓玲:新探红楼(43):谁是石头和神瑛侍者
[3]安晓玲:新探红楼(46):对红楼梦内容的分解和成书时间探讨
[4]安晓玲:新探红楼(45):风月宝鉴前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