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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穆老爷子没想过,穆双双一个小辈,拒绝的话,说的这般的决然。
半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老人家。
穆老爷子的嘴都气歪了,刚想责备穆双双,穆大山就抢先一步,维护起了自个的闺女。
“爹,双双还是个孩子,担当不了那么大的重任,您还是找别人吧!”
穆老爷子满脸的惊愕,他知道穆大山护短,却不知道,老三竟然会为了双丫头,当面直接拒绝他。
“老三,你……你就当是为了我这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让双双再考虑、考虑,整个老穆家,除了你大伯,将来当属她最有出息了,她去领头最合适。”穆老爷子道。
穆大山变了脸色。
“爹,不是我不愿意,是双双不想去,她不愿意做的事儿,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
见穆大山坚持不肯松口,穆老爷子心底再不舒坦,也不好再当面说啥。
“那你们明儿一大早就在老穆家院门口等着,几个娃娃也要一起,明儿早上,你娘会给小寒和小吱一人一个竹篮,里头会放些吃食,路上见着乡亲,给发些小糖就行。”
穆老爷子又说了一会儿关于明儿去老穆家的事儿。
在老爷子心底,老穆家所有的事儿,都不如穆大德去参加科举来的重要。
调动老穆家所有人,也是理所当然。
穆大山没做保证,只说明日一大早上回去。
老穆家吵吵闹闹,吹吹打打的,闹了一整天。
到了夜里,穆双双和陆元丰在老穆家外头蹲点,果然蹲到了过来找人的虎生。
虎生先是在老穆家院子外头,学了会儿猫叫,穆大年就一脸猥琐的从老穆家走了出来。
“双双,是你五叔……”
陆元丰在军营待过,知道咋用身影判断来人。
加上他晚上的视力的视力,比一般人好,所以认出穆大年也不是啥为难的事儿。
“竟然是他!”穆双双惊讶的很。“我就说我五叔是个人精,平日里,他和这个虎生,几乎没啥往来,哪怕一起偷了东西,别人也想不到是他两干的。”
越想,穆双双越觉得穆大年这个人不简单。
“那咱们还跟着吗?”陆元丰问。
穆双双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现在晓得,去我家偷东西的贼,去老王家,老陆家偷东西的人都是我五叔和虎生就成,等明儿送走我大伯,我们好好和我五叔算一笔账。”
……
翌日,天还蒙蒙亮,穆老太就开始敲三房的门。
让余四娘和穆大山过去帮忙,就连小寒和小吱也吵醒了,睡眼迷糊的穿衣裳,准备去老穆家那头。
原本穆老太还想喊穆双双,可惜,手差点被拍烂,也没拍开穆双双的房门。
穆双双晓得出发的时辰,没到时辰,她压根就不会出去。
“臭丫头,你快起来,你大伯都要出发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穆老太不死心的又叫了几声。
穿好衣裳的余四娘,小声的和穆老太商量:“娘,双双昨儿睡得晚,您就让她再睡会儿吧,娃儿太累了。”
穆老太听了余四娘的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是婆婆,还是你是婆婆?我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余四娘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双双操持整个家不容易,而且现在确实挺早的,平日里,大伙儿都没起来,您看……”
“你也说平日,今个是你大哥上京赶考的日子,那是能够耽搁的吗?”
穆老太嘴巴上下不停的张合,说话的时候,口水喷了余四娘一脸。
屋内,穆双双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奶,您要担心,您就现在抬着我大伯的马车去镇上,你不睡,别人还要睡了。”
穆老太气了个倒仰,宽大的袖袍在她手里甩的沙沙作响。
甩完袖子,穆老太撂下狠话,自己就去了老穆家。
余四娘站在屋门口,见双双仍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便安慰穆双双:“双双,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了,娘待会儿给你爷奶解释。”
“娘,您也休息会儿吧,我昨儿问了爷了,太阳出来之后,才出发了,现在鸡才开始叫,还早着了。”
穆双双说完,再不说一个字了。
屋外,余四娘想了想,又回屋吩咐娃娃和穆大山再睡一会儿,而她自己,则开始做早饭去了。
老穆家那头,大房一家,也是太阳出来的时候,才起来的。
穆大德今个要在老穆家所有人面前露脸。
所以穿的是从县城买回来的衣裳,阮小娇送的,一件酒红色的袍子,胸口部位,绣着一头狼。
金氏伺候穆大德穿好衣裳,又给穆大德擦了点自己的水粉,这样一来,穆大德的气色就好多了。
金氏心情不错,因为过了今儿,他们就去京城了。
这一路上,都不会有阮小娇那个贱人出现。
“丹丹爹,你今个真是贵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必定是大富大贵的命。”阮小娇在穆大德头顶,束发的时候,加了块玉。
这是大宁朝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比较常见的打扮。
穆大德心情也很好。
今个是他人生又一个巅峰的起点。
这一回,他去京城,是奔着功名厚禄去的。
一旦中了状元,他便是整个青山镇,乃至县城,最有地位的人。
“丹丹娘,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要不是有你,我穆大德,现在啥都不是。”
穆大德一向的通病,在取得成绩之后,喜欢夸奖金氏。
要是一般女人,听听也就算了。
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也能上树。
可金氏偏偏就相信。
不仅相信,只要穆大德表现出钦佩自己的意思,她也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功夫没白费。
“你说啥了,咱两夫妻,啥感谢不感谢的。”金氏将头别到一边,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
若是十年前,她这个表情,穆大德肯定会被惊艳到。
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还,两个孩子的娘,三十多岁的年纪,金氏早就不再年轻,穆大德对她也没了心动的感觉。
穆大德敷衍的笑了笑,忽然又道:“银儿,这一次,阮姨娘,要和咱们坐同一驾马车,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