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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我快到你楼下了,下来吧。”看到心雨的信息,楚楚赶紧拿了包,趿拉上高跟鞋,锁了门跑下楼去。
老远,就看到心雨和他的那辆熟悉的“桑塔那”对着他挥了挥手,嘴一抿,楚楚心里美滋滋的。
心雨是专门来给她过生日的。她知道,他很忙碌,可还惦记着她的生日。“上车吧!”心雨憨厚地对她笑着。
关上了车门,心雨就递过一包东西。“你看看喜欢吗,知道你爱看书,随便买了几本。”接过,打开,厚厚的一摞书。楚楚随意地翻了一下“谢谢,请你吃饭吧,去海底捞!”“好,听你的,指路!”“海底捞在北京也小有名气了。一会你体验一下那里无微不至的服务吧。”心雨一边开车,一边听楚楚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时不时地“嘿嘿”地憨笑两声。
把车停好,两个人来到饭店门前。夏日的7点,天还亮着,海底捞门前摆了数十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杯水、爆米花、几瓣桔子、川味豆,还有娱乐用的扑克,跳棋。这些都是给等位的人提供的。大家可以边吃边玩边等,喝完了、吃完了,会有服务员不停的给你添水,换果盘。
楚楚和心雨拿了号,看来只有耐心地等一下了。两个人坐在一张小圆桌边,服务员马上送上了炸虾片和柠檬水。楚楚看着坐在对面的心雨,几个月没见,好象有点消瘦了,不过好在心雨本来就是人高马大的体形,所以也不太明显。“生日快乐!”一边说着,心雨就像变魔术似的把一串水晶手链放到了楚楚的手里。“戴着玩吧!”心雨话平时不多,可每次都让你感觉很舒服,甚至不能拒绝他的好意。楚楚欲言又止,对别人她可以坚决地谢绝任何的心意,可对心雨她真的无法拒绝。默默地把那串墨绿色水晶手链戴在了右手上,凉凉的感觉。她喜欢水晶,心雨的心真细致。“好看,你戴着好看!”心雨赞叹着。手链戴在楚楚那白柔软的手腕上,真的很出彩。两个人一边等位,一边闲聊着。大约40分钟,他们终于被安排在了大厅里的一个角落的位置。
楚楚问:“你爱吃什么啊,这里的牛肉很有特色,鲜滑细嫩!”“你看着点吧,你喜欢就好,我吃什么都行。”每次吃饭,心雨都是这样对楚楚说,在楚楚面前他总像个大哥哥似的,其实论月份,他还比楚楚小几个月呢。而楚楚呢,也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好多事情都是心雨在帮她,尤其是她的情感问题。
要说楚楚今年27了,也不小了,可是对待感情问题还像个孩子似的,比较单纯幼稚。和前一个男友分手很长时间,可楚楚总是无法忘怀,所以经常让心雨担心。很多次,心雨和楚楚在电话里聊天,聊着聊着楚楚就哭了起来。别看平时看她是个比较活泼可爱的姑娘,可是她的心里也有难以排遣的苦衷。
心雨去洗手间,望着他的背影,楚楚有些感慨。和心雨认识几年了,两个人就像朋友,像知己,像兄妹。楚楚也搞不清楚她对心雨的感觉,是依赖,是崇敬,还是是喜欢?反正她有什么烦恼,只要和心雨说说就能烟消云散。而心雨虽然话不多,可是劝楚楚的时候可幽默了,他能讲很多笑话,把楚楚逗得破啼为笑。两个人离的不远,可是由于工作很忙,一年也见不上几面,每次见面楚楚和心雨都很愉快。去年的生日是和前男友一起过的,这个生日,要不是心雨,楚楚自己还真没心情过。
正乱想着,服务员接连送上了绑头发用的皮筋、围裙、手机套、热毛巾。这里的服务就是周到,热情地让你找到了“顾客是上帝”的感觉。
鸳鸯火锅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服务员为两个人各盛了一碗汤。楚楚很喜欢喝这里的烫,又鲜又美。心雨看着楚楚“胡噜胡噜”地喝着汤,却没动筷子。“喝汤啊,看我干什么?”“看你吃,高兴!”心雨逗着楚楚,然后举起了酒杯“祝福楚楚永远楚楚动人!我们以柠檬水代替酒,干杯!”心雨不停地给楚楚捞涮好几乎的牛肉和毛肚,自己却没吃什么。楚楚有些不好意思了“哎,你吃不吃啊,怎么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吃啊!”“呵呵,看你吃高兴啊!”“就知道你还是这句话!”两个人轻松愉快地交谈着。“服务员,加一盘虾!”心雨招呼着服务员。一会儿,虾煮熟了,心雨一个一个地捞出来,放到盘子里。然后等不及虾凉了,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剥。剥一个,蘸一下调料,然后又一个个地放到了楚楚的盘子里。“你自己吃啊,你点的!”“是给你点的,知道你爱吃。我常常在外面吃,吃的多了,不爱吃了。”一会工夫,心雨就为楚楚剥了一盘虾。“这虾吃着有感动的味道!”楚楚打趣道。“是啊,就是让你感动啊,记得我给你剥虾吃,以后就会常常想起我!”心雨得意地对楚楚笑着,而此时的楚楚还真有点感动。在她和心雨之间,心雨为她做的很多事情都让她很感动。记得心雨好几次夜里陪着她聊天,为她做思想工作。记得心雨为了来看她,开车要来回五六个小时。记得心雨给她买的天津大麻花,记得心雨送她的那双漂亮的凉鞋可楚楚好象没为心雨做过什么,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虽然她对心雨一样的真诚而美好,虽然得知心雨上次因为工作太累晕倒的事情她也很着急牵挂,可是她真的没为心雨做过什么。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和心雨之间好象只能是朋友、知己这样的关系。心雨曾开玩笑地说:“如果楚楚真嫁不出去,他就娶她”可有的人,他注定了和你有缘无份,楚楚和心雨一开始就是朋友,所以她不想破坏这种纯洁真挚的友谊。虽然男女之间也许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友谊,可是对楚楚来说,心雨就是一生的朋友,虽然有时心雨会开玩笑,但是他甚至没碰过她的手,他是那样地尊重楚楚,楚楚对他也是敬重有加。脑海里闪现着心雨和她相处相识的点点滴滴,楚楚手里的筷子半天没动了。“嘿,想什么呢,别深沉了,今天是生日呦,来干一杯!”心雨的杯子碰到了楚楚的杯子,那叮当的响声把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
从海底捞出来,已经是十点了,心雨还要往回赶。开车把楚楚送到楼下。“又要别离,真不愿意别离!”心雨的声音竟然有些梗塞。夜色里,看着心雨,楚楚的心情竟然也有点落寞。“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这几个月我工作比较紧张。你好好的,别再让我操心了!”“好,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生活得很好啊!”楚楚咧开嘴对着心雨笑。“谢谢你陪我过生日!”突然间,心雨的右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攥住了楚楚的右手。而楚楚却下意识地、快速地把手从那宽厚温润的手掌里抽了回来。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楚楚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心里觉得心雨也许是她最长久,最信赖的朋友,却不会是最亲密的朋友。低着头,没敢看心雨的表情,楚楚的心也有点紧张。“回去吧,楚楚,等有空了我再来看你!”楚楚抬头看着心雨的脸,眼睛竟然有些湿润。眼前的这个男人将来会是个好丈夫,好爱人,哪个女人嫁给他是福气。“我下车了,慢点开车!到了给我信息!”楚楚下了车,心雨开车远去了。望着车渐渐行远,直到消失于夜色阑珊的街头,楚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会忘记这个夜晚,这个“海底捞”之夜,楚楚会永远记得心雨曾为她剥过的那盘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