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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萝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果儿们觉得果儿家族也该有外援了,没事帮我们提提开水,修修书架,换换灯泡,然后冠名“哥哥”只是还得在我们老大的统领之下。阴谋出台后,一致通过,便着手物色(真是一群恐怖的女生)。
某日,柿子回家,后面跟着个男生,手里提着两壶开水,头发乱得像雀巢。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他便是后来的“菠萝”在班上俗称牛哥。其实,菠萝不像哥哥,他没有当哥哥的成熟稳重,没有当大哥应有的安全感。在我们派老大向他说明诚意以后(当然没有把阴谋全盘托出)。他争着要当大哥。果儿们举手又举脚地不让通过,他只好做罢。年纪小小,就当了果儿们的二哥还便宜他了呢。
“菠萝”的由来不用说便是他的头发了,果儿们曾经尝试过无数种方法,运用无数种工具,想把他的头发理顺了,就差没拿推子把头发全理了。最后还是以失败为告终。他就认命当菠萝了。
菠萝待人极其热情,对任何人都是,常听他对人说:“没问题,我帮你看看。”不过这家伙忘性极大,一件事非得催他几次。
菠萝对生活,对学习,对工作的热情和乐观让橙子敬佩。菠萝因为一个女孩放弃了报考更好的学校,在交志愿的前夜把志愿抽了回来,换上了这所三流学校,可四年了,始终执着的菠萝换来的依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橙子在菠萝伸张更加坚信地认为,做不了爱人是可以做朋友的。思念了,看着那个她和她的他分了又合,合了又分,菠萝依然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借给她肩膀。连那mm的舍友都被打动了,那mm却还是愿意和他当朋友。或许有的人和有的人就只能当朋友的吧。也或许是她以为这么千里难寻的菠萝还是当朋友好。朋友是可以一辈子的。有时候果儿们笑着和菠萝开玩笑:“帮你介绍女朋友吧。”菠萝大笑:“好啊好啊!”却永远按兵不动。后来甚至开玩笑地要把柠檬牺牲了,菠萝倒直截了当,当着柠檬的面说:“太熟悉了,没感觉。”
没事的时候,菠萝整栋楼地上窜下逛,加上个生劳部长,我们改口叫他“总管”或者“阿混”只是回果儿家的次数少了。
后来,有一刚入学的师妹热情地倒追菠萝。热情地让我们这些果儿瞠目结舌。感叹着这年头的年轻人就是不一般。但谁也不认为她就会成为我们的二嫂。可是传说菠萝真接受她了,可怎么不见菠萝对人家关心多一些呢。不到三个月,又有传说,他们分手了。后来的后来,大家都说那师妹是为了利用菠萝在学院中的影响力。我们听了一阵心寒。这些菠萝对我们只字未提,依然看他人前人后地瞎忙。果儿们趁着他生日为他做了个party,希望他能开心些。
菠萝即使受挫了,即使失败了也不颓废,不喝酒,不抽烟,更不沉溺与游戏,始终积极乐观没给果儿家族丢脸。四级考了两次没过,索性闭观一个学期把四级和国家计算机二级过了。大四了,考研,考国家公务员,省公务员,参考书垒了一床头。简历印了一堆,又开始忙着四处面试了。不管结果如何,这种积极乐观的精神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菠萝有着一口让人忍俊不禁的普通话,语速极快又含糊。真不知是怎样通过普通话测试的。曾无数次在极其严肃的场合中让我们暴笑。飞扬的手势,不安分的脚在以便抖动。若真成了人民教师,他的学生真有福了。对他,是果儿们教育史上最失败的案例。不知罚他定型过多少次了,他始终固执地始终如一。
大四最后一学期了,不修边幅的他一开学便要橙子陪他去买西服。弄得橙子一脸诧异,还不停地点头。一日菠萝兴冲冲地冲到我们面前,修饰一新的他还真不是盖的,人摸狗样的帅。不只哪位伟大的理发师居然能把菠萝头给理顺了。我们决定给他送一块牌匾了。
猕猴桃
果儿家的三哥是猕猴桃,他自己乐意的,因为他有一绰号:猴哥。橙子更愿意推荐他为甘蔗,因为他长得瘦瘦高高。甘蔗也好,猕猴桃也好,四年了,橙子依然叫他“三哥”果儿家里只有橙子这么叫他,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待遇。
猕猴桃是菠萝推荐的,菠萝一人当党代表,觉得饿尴尬了,便想我们推荐:还有一个好人。“好人”便是对猕猴桃的第一印象。于是他成了我们的三哥。
大一,刚认识不久,一日橙子和柚子都感冒了。各自躲在床铺里,拉着床帘看书聊天。鼻音重重的。说话带着重重的哭腔。三哥刚近来,听见声音不对,问了句:“怎么了?”橙子当时也不知哪来的灵感,对着柚子就吼了一句:“你干嘛那样,我哪里惹你了?!”带着哭腔,还假装抽泣。柚子先是一愣,还真有默契,马上意会过来,也装着哭腔顶了一句:“谁让你那样了?!”两个人就假装吵了起来。隔着床帘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自己在偷笑。三哥一听急了,先是在床帘外安慰着,我们不理,假装吵得更凶了。三哥问香蕉:“她们到底怎么了?”香蕉也蒙在鼓里,回答:“不知道。”想象着三哥在外面不知所措的样子,橙子透过床帘,看着三哥真的急了,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三哥二话不说,转身走了。这下轮到橙子和柚子急了。追了出去,三哥人高脚快,回到宿舍黑着脸,掀开棉被钻了进去,蒙上头谁而已不理了。橙子后悔极了,和柚子边,知道这下祸闯大了。像犯了错的孩子在一旁道歉:“三哥,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哥,对不起,起来吧。”不知谁在旁边说,是不是他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橙子不相信,愣愣地站在窗边,后来,橙子真的哭了:“三哥,我错了,你起来吧。“果儿们都下来了,还有茶叶蛋他们。三哥始终蒙在棉被里,茶叶蛋他们把我们劝走了,后来听说,那天三哥是哭了,那是十八岁时候的事了。
那天起,在橙子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这“三哥我认定了。只有如此真心关心你的人才会如此动情。
这思念里,果儿家里三哥最像哥哥了,每次回家、返校,只要三哥有空就一定会接送。橙子第一次回的时候,有十个人送到车站,那阵势浩浩荡荡,学长笑曰:夸张。四年后的最近一次回家,身边只有三哥挥手说再见。、
心情不好的时候,三哥会发来短信说:回来,请你吃东西,怎么样?有次橙子正坐在空落落的教室里发呆,收到这样的短信鼻子酸酸的。见了面,橙子依然傻笑,不问彼此怎么了,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只是漫无边际地聊天,吃完东西各自回家,一声暖暖的问候就能把人从伤感的旋涡里拉了出来。
三哥拉橙子陪他出去买衣服时,橙子总想把他扮得阳光朝气些。三哥试了试,摇摇头又放回去了,保持着他的形象:斯文,稳重。
三哥太内敛了,望看到有以为三嫂,她一定会是白净、温婉的。多少次晚自习后偷偷跟在三哥后面,希望看到未来的三嫂。三哥送三嫂回宿舍,控制着步伐,一前一后,距离一直保持在一米左右。果儿们偷偷地笑,心里拼命地喊加油加油。到了三嫂楼下,三哥目送三嫂上楼,回头疾步走了,一条路,20分钟,没见到三哥和三嫂说过一句话。就是这样默默地在身后,常被忽略了。嘿嘿,我的三哥呀!勇敢一点,自信一点,不过若不是如此,那便也就不是我的三哥了。果儿们没有帮三哥追到三嫂。后来三哥说三嫂没了。
三哥有时候也孩子气,管不住自己。曾无数次对橙子说,下星期起,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认真读书了。可常常虎头蛇尾,没几天便坐不住了。
三哥的心底藏着忧郁的气质,橙子想帮,却不懂得如何表达,只想告诉三哥:“三哥是橙子一辈子的三哥。”别把自己的优点忘却了。
昨天,三哥打电话来,劈头就:“你到底在哪了。”“在学校啊,都回来好多天了。”我心里一紧,是谁忽略了谁。有多久没见到三哥了,忙着考试,忙着找工作,忙着马不停蹄的忧伤,忘了还有人关心着你,就在身边。三哥忙着在“金沙”“淘金”有多久没有回果儿家了,有多久没有好好聊聊天了。
“三哥,回来,我请你吃东西,怎么样?”
十年,二十年后橙子还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