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她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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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了路季深家的别墅,林清水从里面听见了一片欢声笑语,其中她听出了熟悉的冷玉芝的声音,还听见了杨钰莹的声音,一怔,就僵在了那里:“杨钰莹在你家,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别动!”路季深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是不是真在里面,也得进去看看再说,这个家是我的,你是正牌夫人,还怕她不成?”

    “哼,情妇总是比较受宠的。”林清水幽幽地叹了口气,抽出了手,挺直了腰背,“既然你要我去受辱,那我只好去了,仅此一次。”

    “怎么会受辱?你是我即将过门的老婆,我怎么舍得你去受辱?”路季深揉了揉她的头发,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杨钰莹和冷玉芝二人果真坐在沙发上,两个人不知谈到什么话题,笑得很开心。

    见路季深和林清水二人走进来,冷玉芝和杨钰莹先是一楞,就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冷玉芝是这家的女主人,更是不满极了,问路季深:“我不是给你发过短信,说钰莹要来么?你还带林清水来干什么?”

    路季深脸色一变,知道母亲这话又是在中伤清水,自己又合成收到过短信?“这里是我的家,妈,你怎么什么人都招进来?我就要和清水结婚了,你让她来家里干什么?”

    冷玉芝看向林清水,表情阴森而恶毒,她狠狠地瞪了林清水一眼,然后说道:“罢了,你们若是在家里,我们就不呆在家里,钰莹,我们走!”说着,冷玉芝竟然牵起钰莹的手走了出去。

    看着这一次冷玉芝没有和自己过多争吵就意外地让步,路季深觉得又奇怪又轻松,牵了林清水的手就往楼上走,说:“不管他们,我们进房间。”

    林清水皱了皱眉,但仍然没有反抗,便与路季深一起走进了他的房间。

    二人走进去,林清水在他的书桌椅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看着外面的景色。

    “怎么不开心?”路季深反锁了门,从背后轻轻地拥住她,“你一整天都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到底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说出来与我听。”

    “季深,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样?”林清水想了半晌,轻声说道。

    “你怎么会不见?”路季深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假设我想都不愿意想!根本没办法想!你会一直呆在我身边的,是不是?怎么会不见?你怎么会?”

    “你别激动,可能我这些日子想的比较多,所以才这样吧。季深,你想想嘛,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没你我可能会活不下去。”路季深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道,他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有可能只是他自己瞎想,“为什么提出这个假设?你想了什么?”

    “以前我们离婚的时候,你也没有活不下去……”林清水淡淡地说道,“怎么现在就活不下去了呢?”

    “以前还年轻,总觉得失去的可以重来,现在再一次遇见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清水,现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更爱你,如果你离开的话,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矫情。”林清水翻了个白眼,谁离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这是很基本的事情,偏偏路季深却这么幼稚,非要发誓:“我发誓,如果我离开你还能活下去的话,我就……我就不得好死。”

    “你这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嘛!”林清水瞪了他一眼,“总之,不要发毒誓,真的会灵验的。”

    “是什么会灵验?我死掉会灵验,还是你离开我会灵验?”路季深突然变得很不安起来,他抱住林清水的身体不肯放手,“你保证,保证不会离开我。说你爱我。”

    看着孩子气的路季深,林清水叹了口气,说:“我保证不会离开你,我爱你。”只是多了一分路季深也能够察觉到的敷衍。

    路季深放开她,便闷闷不乐的坐在了床上,看着外面的天色,他幽幽地说:“清水,晚上我带你去看烟花怎么样?”

    “烟花?”她的眼睛一闪一闪,正觉得坐在这里有些无聊。“好啊,不过去哪里看?”

    “我记得我囤了很多的烟花,我们在别墅后园放吧。”路季深想到这里便兴奋起来,因为林清水爱看烟花,所以自从他们和好之后,路季深就买了很多的烟花,准备什么时候林清水来了就给她放。

    他走进储存室,林清水看见偌大的储存室里几乎放着半屋子的烟花,不由得撇了撇嘴,说:“你这样很危险,知道么?万一不小心着火了,那你这整个房子都要爆炸了。”

    “我知道,所以早点让你放完它们,这样就不会很危险了。”路季深淡淡地笑了笑,他走过去把最大的礼炮一个个叠在怀中,然后用下巴指了指放在角落的那些小礼炮:“本来是打算有人帮忙,然后给你摆一个爱心桃的,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没准备,我们两个自己放了吧。”

    “好。”自己做才比较有意思,光看着有个什么劲儿呢?林清水笑盈盈地将小礼炮叠加在一起,抱在了怀里,“走吧。”

    他们搬了两三趟,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别墅后面的花园里,在路季深的命令下,林清水和他一起把那些礼炮全部摆成了一个爱心桃的形状,其中林清水修改了几次,后来一看,真真儿地是个线条圆润的爱心桃,心里高兴得要命。

    “可是这么多的爱心桃,怎么点?”林清水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看向路季深,“要浪漫这种事情,两个人是干不来的,你看,这整整几十个礼炮,点了一个再去点下一个,蹦到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可以设定时间。”路季深朝林清水神秘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手机,“给你,你从这边点,我从这边点,每次点两个,点12次就点完了。你可以设定一下时间,设定五分钟吧,这样会好点。”

    “还可以设定时间?这么高级?”林清水睁大眼睛看着路季深,“太高级了吧,一定很贵。”

    “高级不高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都很贵,不过听说效果也不是一般的好,非常漂亮。好了,我数123,就开始点了。”路季深冲林清水笑笑,蹲在爱心桃的桃心尖儿处就开始点起了礼炮。林清水也立即点了起来。

    将一圈儿点完之后,两个人总共也不过花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林清水怕自己被礼炮吓到,于是就牵着路季深的手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过了几分钟,突然,第一个礼炮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响声,接着有一束光就冲上了云霄,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绽开了一束五彩的鲜花,而在绽开了鲜花之后,又有一个东西掉落了下来,路季深冲林清水神秘一笑,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么?那是小摩天轮,每一次的五彩花之后,都会冲出一个小小的摩天轮,摩天轮象征着幸福,清水,我希望我们……也可以一直很幸福很幸福,白头到老。”

    林清水处于看见烟花的惊喜之中,又听见路季深竟然会说出这样动人又深刻的话,一下子热泪盈眶起来,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一下路季深的脸颊。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林清水第一次这么主动吻她,路季深激动得难以言喻,握住林清水的手都颤抖起来,他侧过头,一手捧住林清水的后脑勺,唇就印了上去,给了她一个缠绵又深刻的吻。

    礼炮震天响,当64个礼炮同时冲上天空,天空中绽放出的五彩花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大地时,他们深情拥吻,林清水的眼里涌出了眼泪。

    一吻,便吻到地老天荒。

    这一晚,林清水将自己完全交付于路季深,他爱她怎么样,她便怎么样,乖巧如猫咪,不叫痛也不叫停,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宽厚的背,让他用力地进入自己的身体,痛并快乐着。

    第二天早晨,林清水起了个大早,悄悄地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穿好了衣服下了楼。却看见冷玉芝在吃早餐,心情便不爽起来,拎了包就要走。

    “你站住。”背后果然响起了她的声音。

    林清水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冷玉芝趾高气扬地看着她,因为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所以冷玉芝对林清水的语气就更是差得不行。

    林清水懒得和她墨迹,直接朝她走了过去,问道:“有什么事快说,我要上班了。”

    “你不会忘记之前我跟你说的一切吧?”冷玉芝挑挑眉,将叉子上的一块鸡蛋塞进自己的嘴里。“你收了我的钱,却还要来我的家里给我和钰莹脸色看,你居心何在?”

    “是你自己说,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路季深的,他逼着我来,我若不来,他定是知道我的心,到时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让我怎么办?”冷玉芝皱了皱眉,说:“是么?那好,这件事你记住就好,明日我会开车去接你,你穿上婚纱到酒店来,到时候我再来个狸猫换太子。”

    林清水狠狠地皱眉,满脸的不屑:“知道了。”可心中一阵痛,要是路季深知道,一定不会容忍他的母亲这么欺负她,只可惜,她又想起了路季深的身份,是该恨他才对的。

    走出了路季深的家,林清水深呼了一口气,她以前从来都是坐路季深的车一起去上班的。以前结婚的时候,有时车会被他用,她就只好打车过去。可现在为了省钱,她只能坐公交车过去,可是这里的公交车车站在哪里她却不知道,只好一个人茫然地往前走着,可是就在她走了不远,一辆车突然来到了她的身边,而且跟随着她的脚步缓慢地走着。

    林清水好奇地转过头,看见车主竟然是许枫,吓得她往街边跳去,这时许枫一边慢悠悠地开着,一边摇下车窗,笑盈盈地看着她:“在干嘛?和路季深吵架了?他连你上班都不来送?”

    看着许枫幸灾乐祸的神情,林清水更是生气了,摇着头说:“才不是这样,我想早点出来,早点呼吸新鲜空气。”

    “那你现在是想走路去上班的地方?”许枫又开始幸灾乐祸了,这副嘴脸真让林清水讨厌,不过,她讨厌的样子真是很帅气。

    “我在找公交车站,准备去上班,你呢?这么早你上班干什么?”林清水奇怪地看向许枫,“平时你上班的时间可是很晚的。”

    “今天我也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许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好吧,那……再见。”林清水冲他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

    “你不想坐我的车去公司吗?”许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淡淡地说,“这里一直都没有公交站台,能住进别墅区的人还要坐公交吗?林清水,我看你要走到公司的话,至少是一个小时之后,就你这小短腿。”

    林清水被鄙视得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看向许枫:“不要你管!”还是第一天的师傅好,那么严厉,但是却能让她害怕,而且他的话也不多,两个人各做各的,很好。

    “给我上车!”许枫突然停下了车,把她给拽上了车。

    林清水本来也没打算走着去上班,只是被许枫口中的小短腿深深地刺激了她的自尊心。林清水狠狠地瞪了许枫一眼,说:“跟路季深一起霸道!我讨厌你们!”

    “我比他好多了。”许枫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过……真的吵架了?怎么一个人出来?”

    “没吵架,你也知道,我和他快要分手了,所以我一个人出来散散心,习惯没有他的日子。”林清水深呼了一口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真是奇怪,我干嘛跟你说这些。”

    “说实话,跟路季深分手你一定很不心甘情愿吧。”许枫叹了一口气,仿佛倒真的在为她的事劳心劳神,“林清水,你有没有想过和别人交往试试?”

    “别人?”听许枫说这话茬,林清水有些无奈,也有些担惊受怕,因这几天许枫的表现太过不平常,自己很疑心他是不是喜欢上了自己,要和自己求爱,也不知怎么回答才能让他满意,又想起前段时间的陈昊,于是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之前好像也欣赏过别人,慢慢交往的话才知道。路季深……和他前世大概是冤家,这辈子,是纠缠不清的了。”

    许枫点了点头,低声说:“算了,不说这个,省的你不高兴,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个城市?”

    “B市。”林清水轻声笑了笑,“我其实并也没有太多的期望,因为曾经和路季深离过婚,这一次再失去,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毕竟心脏厚了几公分嘛。”

    “嗯。”许枫点了点头,又说,“B市很好,不过比这里要稍微差一些,但你去哪里,要是能找到好的公司的话,也能够做起来。”

    “真是遗憾。”林清水突然叹了口气,说,“我在Lane才做了没多久,连工资都发不上。”

    “我发给你,如何?”许枫轻笑道,她居然是在为这种事伤神苦恼,真是好笑死了。

    林清水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笑盈盈的许枫,她怎么能让师傅给自己付工资呢?于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自己去到B市之后会拿到很多的月薪的,虽然肯定没有Lane这里这么多,但是我给许枫当过徒弟,嘿嘿。”

    “给许枫当做徒弟又怎么样?”许枫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神情,叹了口气。

    “拜托!许枫诶!全国知名的广告设计师诶,我给他当了徒弟之后,自然身价倍增啦!”林清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非常开心地说道。

    许枫看着她天真的神情,淡淡地笑了笑,心中在想,等你到了B市,再来当许枫的徒弟怎么样?

    谈笑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公司,下了车,上了办公室。许枫把一叠文件交到她的面前,佯作认真地说:“你今天晚上下了班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你背完能够熟练地运用之后,就能达到我的水平了。”

    “真的?”林清水抱着这叠文件兴奋不已。

    “假的。”许枫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今天不要来烦我,自己背完了就可以了。”

    “好吧。”林清水抱着一大堆文件走进了办公室。

    正背得娴熟之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林清水一阵皱眉,看也不看就接起了电话:“喂?”

    “林清水,你怎么一个人就走了?都不说一声!”路季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愤怒地传来,险些震破她的耳膜。

    “因为我想到公司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忍心吵醒你,怎么了?我这也有错吗?”林清水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目的是为了给路季深做成一个她很想哭的错觉。

    “……算了,我快到公司了,到公司再说吧。”路季深挂了电话。

    林清水的那句话还未吐出口:“我今天很多事要忙的啊!”

    低下头去继续背资料,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了,脑子里总是想着路季深,做事背书也没那么灵活了。面前也总是浮现出路季深笑起来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惆怅,原本是属于他的男人,现在竟然要让她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一想到路季深和杨钰莹会结婚,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地痛起来。是她的男人啊,她怎么能容忍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他呢?

    路季深到了公司之后,又给林清水打了给电话,让她给自己泡咖啡,自然而然地被林清水拒绝了,原因是她很忙。而且他有那么多的助理,干嘛要让她泡啊!明天她和母亲就会搬离这里,她就要习惯没有路季深的日子了,尽管他们两个重新相遇没多久,但那种激情却比以前更甚,也许是彼此都成熟,所以才会爱得更深。

    下班之后,林清水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收拾完了东西,准备溜出去。许枫还没走,对着她的背影,轻声说了句:“再见。”

    林清水一瞬间的眼泪哗啦哗啦流了下来,走过去一把拥住许枫,泪眼朦胧地说:“师傅,你一定要想我!”

    “我会的。”被拥住的许枫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并看着她恋恋不舍地离开公司。

    林清水在走进电梯的那一刻就已经收拾起了情绪,今天路季深一定不会在公司门口等她,因为她听一个助理说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到晚上五点半。

    她走出公司,坐公交车回到了家中。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她从房间里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问母亲:“妈,还有哪些没收拾?”

    “去把你爸的灵牌拿过来。”

    “好。”林清水点了点头,闷闷地去到大厅,走到父亲的灵位面前,她看了一眼父亲,将牌子拿在手中,交给了母亲,心里却在想:父亲,你一定也同意我这么做吧,不然我又能怎么做呢?我们只能离开。

    收拾好东西之后,林清水一手拎着自己的行李,一手拎起母亲的行李,将母亲送上了去B市的火车。

    临走前,清水母亲拉着清水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清水,虽然说妈一直支持着你,但是有些事情,妈还是不得不说。你和季深是多好的一对儿,为什么要分开?我知道和他母亲肯定有关联,可你以前都嫁进去了,还在担心现在过不了她这一关?清水,你好好想清楚,如果不想去B市了,立即打电话给我,妈立即回来。”

    林清水点了点头,眼里蓄满了眼泪,她看见已经开始检票了,于是说:“好了,妈,你不要再说了,已经开始检票了,快去吧。”

    看着母亲安全无恙地进入了检票,林清水叹了口气,回到了家里。平时家里就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现在就更加冷清了。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云彩的变化,渐渐地,云彩变成了黑茫茫的天空。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冷玉芝,她接起了电话。

    “现在过来XX酒店。”冷玉芝的声音是命令的口气,她总是这个样子。

    林清水习以为常,低声说:“知道了。”

    打车来到酒店,她跟前台小姐询问了片刻,便得知了冷玉芝的房间号,并走了过去。

    打开贵宾套房的门,里面的空间很大,她看见冷玉芝正站在一个人的背后,而那个人正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身上穿着路季深为她选的婚纱,头上带着路季深选的头纱。脸上化了妆,眼睛含着笑,多么迷人。

    林清水站在那里楞楞的,不知该干什么。“怎么样?漂亮吧。”冷玉芝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帮杨钰莹摆正了耳环,“我就说了,我挑的儿媳妇不会有错,季深一定会喜欢。”

    冷玉芝的话并没有刺痛林清水的内心,她此刻只觉得一阵恶心,然后她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才好了过来。

    走出洗漱间,她看见冷玉芝淬了她一口,说:“真是反冲,你吐什么吐?过来,我告诉你明天该怎么办。”

    林清水顺从地走到冷玉芝的身边坐下,冷玉芝冷冷地说:“这套衣服我定制了同样的码数,如果路季深要来看你穿这衣服的话,你就穿上给他看,明天的婚礼,不必去了。后面的事我来做就好。”

    “知道了。”她淡淡点头,“照我说,婚纱也不必穿了,我瞒了这一夜,第二天你们就自己去弄了。”

    “哼。”冷玉芝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晚上你就睡这里,钰莹是不睡的,我看钰莹也兴奋的睡不着。”

    冷玉芝仿佛忘记了她和杨钰莹是仇人,称自己有事要做,便留下她们两个在房间,一个人出去了。

    林清水困倦,洗了澡换了睡袍便躺在床上,却不想杨钰莹悄悄地踱了过来,得意洋洋地说:“听说你收了妈的钱,所以才肯帮我,还是钱的威力大,是吗?”

    “路季深不爱吃带叶子的蔬菜,以后不要给他买。”林清水闭上眼睛侧到一旁,顿了顿又说,“他不喜欢太重的被子,也不喜欢颜色鲜艳的杯子,他不喜欢玫瑰花,喜欢小雏菊,他看过的报纸要熨烫,穿过的没穿过的衬衫都要干洗熨烫,他不喜欢吃苦瓜,这些你都记住了,以后我再想起来时,再告诉你。”

    杨钰莹睁大了眼睛,心想林清水对路季深这样了如指掌,是在跟她炫耀么?可是仔细一想,她和路季深都不会在一起了,路季深即将和她结婚了,她说这些,也无非是希望季深过得好,于是点点头,嘴角抿起一丝笑来:“我会好好照顾季深的,这一次谢谢你了。”

    “不用谢。”林清水冷冷地说道,她从没想过把路季深让给谁,只是因为这一次情况复杂,她才肯帮冷玉芝这个忙。她认真想过自己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将自己的男人一步步送给别的女人,要是被外人知道,不定怎样唾骂,可是她怎么竟然一点儿也不怕。

    这一夜,几乎不能睡着。杨钰莹也还算安静,一直坐在梳妆台上看一本彩妆杂志。林清水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路季深一整晚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难道也遵循了结婚前不得见面不得联系的庸俗法则?

    他不打电话,不想看她,她竟然就连婚纱都穿不了。那么可惜。

    第二日早晨五点钟,林清水被杨钰莹叫醒,她说:“你给季深打个电话,说我们这边已经请到车了,不用他派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