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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爬起来一看自己的手机和钱包还都在,其他东西也一样不少,她正在纳闷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你醒啦,感觉好些没有?喜凤寻声望去,见一个英俊男子半躺在沙发里,好象挺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在哪见过。怎么,不认识了。那男子站起来走到喜凤面前说,好好看看,我是谁。喜凤仔细一看,啊想起来了,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阿宝。阿宝的家庭条件不好,父母的年龄都大了不能劳动,哥哥姐姐们的生活也不好。所以阿宝高中毕业就没考大学,回家劳动了。
喜凤问: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里?阿宝说:昨天晚上我办完事路过那个歌舞厅门前,发现有个人正在拐角那里吐哪。开始我并没在意,当我走过她身旁时,她一头摔倒在地上,我过去把她扶起来才发现是你。我看你醉的已经不认人了,我就把你弄到我住的旅店来啦。你不是考大学了吗,怎么到这里啦,又怎么干上了这个?一句话问到了喜凤的伤心处,喜凤还没开口,两行热泪就淌了下来。
我本不是三陪女,喜凤说,那年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我就和爸爸一起劝妈妈去检查一下病情,妈妈为了让我上学,一直拖着病歪歪的身体硬支撑着。我说:妈妈,你检查完如果没事我上学也心安哪。妈妈说:一个老病挺一下就过去了,花那钱干啥,上学还得用钱。后来妈妈拗不过我们,就到医院检查了一下,检查的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肝癌晚期,没到一个月妈妈就去世啦。去世前妈妈拉着我的手,含着眼泪对我说:孩子,是妈妈耽误你啦,现在妈妈不能帮你了,以后就靠你自己啦!说完妈妈就走啦。书是念不成了,妈妈的病没看好,又欠了很多的债,喜凤把大学录取通知书叠好,用手绢包上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背上行李加入了去城里打工者的行列。喜凤含着泪开始为阿宝讲述那些曾经辛酸的往事。
刚走出学校门的喜凤,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对什么事都觉得很陌生,经人介绍在一家饭店当了服务员。这工作十分辛苦,从早上八点多上班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光累还不算,饭店里还什么人都有,那些酒鬼色鬼变着法的占你的便宜。一天喜凤和同伴小萍端着盘子刚上二楼,203的客人就喊:服务员,小萍答应着就走了进去。一个肥胖的客人指着地上酒瓶说:服务员把那瓶酒检起来。小萍没想什么弯腰就去检,结果引来一场哄堂大笑。怎么样,那客人得意的说,看到mm了吧,圆圆的还挺胖呼哪,又是一阵笑声。一个瘦猴般的客人说,还是大哥行,你要是能摸一把这顿饭我请啦。当真?这帮哥们作证。那肥胖的客人对已经吓得发抖的小萍说:你不要怕,老板是我的朋友,我让他照顾你。说着他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说,这是给你的小费。小萍连连摆手说不要。哎,叔叔给的就得要,放哪呢,就放这吧。那肥胖的客人把钱放到了小萍的乳罩里,他就势在小萍的乳房上狠狠的摸了一把,嘴里还嚷着:爽!立刻又引来一阵大笑。喜凤正想冲进去和他们理论一番,被后面赶来的小惠一把拉住了:我们惹不起他们,这样的事经常发生。说完她们和哭着跑出来的小萍一起下了楼。
几天后的一个晚饭时,喜凤被205的客人喊进了包间,这时的客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一个醉眼朦胧的客人看到喜凤进来眼前一亮:这小妞是啥时候来的,挺亮啊,来陪哥们喝杯酒。说着端着酒杯摇晃着走过来,一把把喜风揽到怀里,臭哄哄的嘴巴直往喜凤脸上贴,手还不规矩的在喜风身上动着。喜凤使劲把那位客人推开,嘴里说,你放尊重一点。那客人站也没站稳,一个趔趄连凳子也没坐住就张到了地上。这下客人可火了,嘴里喊着老板,老板,哪弄来的野丫头,两手把桌子给掀翻了,操起椅子得啥砸啥。老板听到动静赶紧跑来陪不是,饭钱不收了,又拿条好烟,给哥几个抽,还让服务员给打个车回去。完事后老板把喜凤叫到办公室也没听她解释,大骂一顿,告诉她今天的损失要从她工资里扣。
喜凤回到住宿的地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理感到憋闷、委屈。自己凭力气挣钱吃饭,还得受这窝囊气。看着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心想,自己家的饥荒说不上什么时候能还上哪,上大学可能这辈子不用想啦。不知什么时候一起住的伙伴小莲凑了过来,她对喜凤说,照你这个干法能保证自己的温饱就不错了,别的你也就想想吧。不瞒你说我是个三陪女,我一天赚的钱就有你一个月赚的多了。象我这样干它三年还不能圆了你的大学梦吗?可惜我没那本事,也没那想法。我可不干你那行。我这行怎么啦,也是凭本事赚钱。一样都是受气,听人家吆喝,一样赚钱,干嘛不赚的多点,有了钱想干什么干什么。那我也不干那个。死心眼,哪天我和老板说说,给你找个陪吃陪跳不陪睡的。去你的,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哪。
没想到小莲还真把这当回事和老板说啦,老板同意她领喜凤去试试。喜凤跟着小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歌舞厅,老板看看说,行,你先在这干几天试试,觉得行你就干,不行你就走人。老板给喜凤介绍的第一个客人挺有素质的,文质彬彬,两人在一起聊聊天,喝杯茶,又跳了一曲舞,临走时他给了喜凤30元小费。喜凤觉得这样吃着喝着玩着就赚了钱是比当服务员轻松多了,她就辞去了饭店的工作和小莲来歌舞厅上班。
上班的头十多天还算太平无事,歌舞厅也不象人们传说的那样严重,表面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那些客人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来招惹你。也许老板有些背景,来这闹事的也没什么人,偶尔有些情况老板把他们让到办公室一会也都乐呵的出来了。
一天喜凤刚上班,老板就领一个客人来到喜凤面前。老板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特意奔你来的,你好好招待一下。请老板放心,喜凤说,老板的朋友能不尽心吗。王哥,玩的尽兴,老板和客人相视一笑,转身走了。这时服务员端来一瓶红酒两只杯子放到桌上,她向客人鞠了一躬,说了声:先生慢用,转身离去。喜凤和客人喝着酒、聊着天、听着音乐。大约20分钟左右,喜凤觉得头有点晕。今天是怎么了,要是往常这点酒根本不成问题。这时客人问,怎么啦,小姐,不舒服吗?不然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喜凤想说不用已经没有了力气,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当喜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包房里。喜凤觉得整个身体都垮掉了,没有一点力气。她心想完了,一切都毁了。后悔自己不应该为了多赚一点钱来这地方,后悔客人看到她醒来,走过来说:不错,确实不错,你们老板够意思。说着从兜里掏出2000元钱扔到喜凤的床上,这是给你的。这时喜凤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劲,翻身爬起来,抓过钞票发疯似的撇向那客人,拿走你的臭钱,那客人看了看她,摇摇头走了出去。
喜凤怒气冲冲地闯进老板办公室,抓起一把椅子,见啥砸啥。老板和手下闻讯赶来,把她抓了个正着,老板让手下把喜风一顿毒打,然后吩咐道:把她关起来,不知好歹的东西,跟我干还能亏了你。
半夜里小莲想办法支开看守的人,把喜凤弄了出来。小莲劝道:都怨我,我不该把你领到那里去,想开点,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认命吧。把一切看开就什么事没有了,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你看我,一切都无所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因为我有钱。我们需要的是大把大把的钱,有了钱我们就能干我们想干的一切。可是不管怎么说喜凤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早上,喜凤跑到了派出所,正巧是所长值班。所长听完喜凤的叙述后,他打电话把歌舞厅老板找来。老板一进屋所长指着喜凤说,看你干的好事。老板看了看喜凤又冲所长使眼色说,怪我,怪我。所长对喜凤说,你在这屋等着,我去那屋单独审审他。说着他们俩人走进了所长办公室,在镜子的反射下,喜凤看到了老板把一打钱塞到了所长的办公桌里。接着屋里传来了所长的骂声和老板不断的点头哈腰,还有从老板嘴里不断说出的,是,是,怨我,怨我,我认罚的声音。
一会他们俩从里屋走了出来,所长向喜凤说,刚才我把他骂了一顿。你把人家的东西也砸了,气也出了,我让他给你点补偿你看行吗。闹大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在那种地方上班的女孩你说清白人家别人信吗?喜凤看到眼前这一切不认还能有什么办法,有理能说清吗。所长看喜凤有些犹豫,马上对老板说,给人家姑娘拿点钱作为补偿,以后再欺负人家我决不饶你。老板点头说,是,一定没有下回,这是5000元,你买点东西补补身体。喜凤还想说什么被赶来的小莲拉走了,小莲顺手拿上了桌上的钱。
喜凤不得以干上了这行,在她心里只有两件事,那就是赚钱和找机会报仇。一天喜凤看到了第一次使自己失身的那位王先生,在他前后有几个跟班的围在左右,不象是一般人物,一种想法突然在喜凤脑海中形成,为何不借用他的力量为我报仇?想到这里喜凤主动靠上前去。那位王先生看到喜凤先是一愣,接着说,原来是你啊,请坐小姐。喜凤说,自从那次以后,我一直想着先生。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你,真是有缘啊。小姐还记得那件事啊。人这一辈子有几个第一次啊,怎么会不记得。小姐变得成熟了,越来越会打扮,也越来越漂亮。好!既然有缘那以后有什么事就仰仗大哥了。好说。你不会怕我给你添麻烦吧。那的话,你看我是怕麻烦的人吗。
这一夜喜凤把这位王先生伺候得舒舒服服,临走时他扔下一打钱说,跟了王哥以后不会亏待你,有事言语一声,王哥为你摆平。从此以后喜凤总是在这位王哥和老板之间人为的制造些摩擦,无事生非,使他俩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终于有一天爆发啦。王哥带领一帮弟兄把老板的场子砸啦,双方发生了火拼,事闹大啦,惊动了警察,把两伙人都抓了起来。喜凤看到这一切心里这个解气,这个仇总算报了。
现在喜凤的仇报了,钱也有了,接下来干什么哪?她自己也说不清,整天醉生梦死,靠唱歌跳舞喝酒打发时间。昨天碰到阿宝就是她又一次的酩酊大醉。阿宝说,你也不能总这样活下去,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那我还能怎么样,我啥技术也不会。你有文化,有头脑,干点正事准错不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正事。你要是实在没什么可做的就先去给我帮个忙,我有5亩地,办了个养殖场,现在养500只獭兔,300只野鸭,还想扩大规模养点别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去帮帮我。我能行吗?行。
喜凤收拾好行李和阿宝搭上了回乡的汽车,准备和阿宝去开创另一片新的天地。